老實說,山中地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上千人的戰鬥場景。 作為一名忍者,他們雖然也不缺乏戰鬥的機會,但平常也都是五六個人的小隊作戰,很少會遇見這麼“大”的場面。 當然,在這種超凡世界裡,場面大不一定代表無力高。 和掌握忍術的忍者相比,本多軍和盜匪的戰鬥,更多的還是鋼鐵與血肉的碰撞。 “敵人已經無力抵擋,眾將士隨我討敵!” 山峰背面,平緩的斜坡上,此刻已化為一片刀山血海。 在這刀山血海的邊緣,本多將軍手持一把奇長無比,足足有六米的十字槍,頭戴鹿角脅立兜,身穿黑糸威胴丸具足,雙目圓瞪,怒吼了一聲。 伴隨著他催動,胯下的黑色戰馬四蹄攢動,帶著這位高大的武士,率先衝向了敵陣。 七八名同樣騎著駿馬的輕甲武士,眼見得家主衝鋒在前,也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 匯聚起來的騎兵可以說是戰場之上最為強大的戰力。 高速移動的他們就這樣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徑直刺入了混亂的戰場,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將那原本就十分鬆散的敵陣分散、切割。 那雜亂的馬蹄聲和呼喝聲好似悶雷一般,壓在了每一個盜匪的心間。 這該怎麼抵擋?這無法抵擋! 所有站在本多家騎兵面前的盜匪,都好似田間的稻草一般,齊刷刷地倒下。 面對著本多將軍手裡六米多長,光刃身就接近一米的長槍,他們能做的,就只有閉目等死。 “殺!” 本多太郎手中的長刀雪亮,揮砍之間,一刀就斬殺了一個剛剛被騎兵衝鋒嚇破了膽的盜匪。 周圍和他有著一樣表現的本多軍將士還有很多,得益於騎兵的這一輪衝鋒,他們的壓力大減,原本膠著的戰場局勢,開始緩慢的向著他們這邊傾斜。 “衝鋒!” 另一邊,在敵陣中完成了七蕩七絕壯舉的本多將軍一拉韁繩,昂首四顧,將整個戰場的局勢都看在了眼裡。 眼見得自家士卒奮勇殺敵,敵方皆已膽寒,他立刻調轉了馬頭,帶著幾個輕騎兵,就繼續向著敵陣後方,那位於山腰之上的營寨衝去。 本來在這種傾斜的坡地上,自下而上發動衝鋒,乃是兵家之大忌。 然而當那些站著高處的盜匪們,用青竹獵弓射出手中的箭矢時,軟綿綿的竹箭打在他的具足鎧甲上,卻是連一點白痕也無法留下。 武備後勤的差距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本多將軍迎著稀疏的箭雨,手中長槍平舉,連擋也不擋,目標直指敵方的營寨城牆,胯下駿馬飛馳,幾乎是瞬息既至,根本就不給對方射出第二輪箭矢的機會。 那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壘石牆壁,面對著這位如神似魔的軍隊統領,也完全是不堪一擊,在一陣好似颶風一般的長槍橫掃中,轟然炸裂。 無數被鋒利長槍切割成拳頭大小的碎石,在磅礴大力下四處飛射,躲在這處牆壁後的盜匪,可以說是擦著既傷,碰著既死。 而伴隨著山寨圍牆的倒塌破損,這些匪徒們的心理防線也同樣被轟出了一個大口子。 “板載!” 眼見得地方的陣勢被開啟了一個缺口,戰場之上的本多軍士卒頓時士氣大漲,高聲齊喝,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面前的敵人,開始逆流而上,循著那處缺口,衝進了敵方營寨之中。 而那些與他們對戰的流民盜匪卻是士氣大跌,一些人更是已經開始左右張望,倉皇地尋找著逃走的退路。 “贏了!” 山中地藏站在山下,仰頭看著那位本多將軍輕騎快馬,一槍將那敵方的匪首攔腰斬成兩截,開口說道。 站在他身旁的夕日紅還有阿斯瑪聞言也是一喜,阿斯瑪更是問道:“那我們的任務豈不是已經完成了?” 山中地藏點了點頭,“確實,雖說後面應該還剩下一些盜匪據點,但依照本多軍如今的後勤狀況,他們也只能先撤出山去,修整補給了。” “那這片山脈裡的盜匪豈不是沒被剿乾淨?”阿斯瑪有些疑惑。 “這不正是將軍和城主大人所樂意見到的嗎?”山中地藏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阿斯瑪有些不明所以。 “本多將軍需要留下一部分盜匪,好養寇自重。 而那位桔梗城的城主大人,也需要有一股並不強大的麻煩,在城外牽制住本多將軍,好是他無法進入城內的權利中心。 所以養寇這件事,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雙贏啊。” 說到這裡,山中地藏又嘆了一口氣,“這中間或許唯一受苦的,就只有周圍的百姓了。” 可惜對於山中地藏的感傷,阿斯瑪和夕日紅並沒有體會。 他們兩個畢竟也是忍者,村子外面的普通百姓,也從來不在他們關心的範圍之內。 所以在得知任務即將結束後,兩人都是滿臉的喜悅,阿斯瑪更是一臉期盼地看向了地藏。 “那這樣的話,我們……” 山中地藏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看著已經陷入尾聲的戰鬥,說道: “等這場仗打完,我去問問,看看本多將軍那邊能不能先給我們的任務卷軸蓋上章。 出來也都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