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之中,人人都行色匆匆。 地藏三人離開了本多將軍的大木屋,行走在站在混亂的廣場上。 道路兩旁,一名名足輕士卒搬運著武器、盔甲、糧食和繳獲的財物。 要不是行走的腳步太過匆忙,倒還真算是一場收穫不菲的大勝。 “地藏君,你說得沒錯。 之前我還沒發現,現在再看,這個寨子從格局到周圍的崗哨佈置,確實都有問題,不是一般的流民盜匪能夠佈置的。” 夕日紅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觀察著整個寨子的佈局,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那當然了,以這寨子的佈局,只需要稍加改動,就能作為一座軍用營寨了。”山中地藏贊同地說道。 作為一名忍者,他們在學校裡,同樣也接受過這方面的軍事教育。 只是之前三人從未接觸過實際的戰場情況,此次出來執行任務,和本多軍接觸得多了,結合著曾經學過的理論知識,這才理解了其中的奧妙。 同時他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此次中忍考試的實戰演練專案,村子裡會選擇這個。 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戰爭歷練,山中地藏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前後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無論是潛行、殺人,還是思考戰略,設計戰術,他們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最重要的,還是那種心態上的轉變。 那種對於戰爭認知的改變,那種拋棄了天真、幼稚、和善良的成長。 而這,應該也算是忍者所特有的修行方式吧。 只可惜如今沒有更多的時間供他在這裡感慨了。 本多軍的行動是亂而不慢,雖說是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但實際上,只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鐘,整個軍隊都已經收拾妥當了。 山中地藏幾人也開始跟著大部隊的腳步往山下走去,而在山下,一些斥候也已經被派了出去。 小島紀夫就是斥候隊的一員,在接到長官的命令後,他便開始向著回去路上進發。 只不過走了沒多久,他便開始懈怠了下來。 沒辦法,這一片的山林之前早就已經被他們給掃蕩了好幾遍,連野獸都沒有一隻,有什麼可擔心的。 然而他才走了沒多久,一聲樹枝折斷的“咔嚓”聲,卻是突然在他的背後響起。 “誰!?” 小島紀夫愣了一下,還以為是那個同伴來找他。 可當他回過頭來時,卻發現,來者竟然是一個穿著土黃色僧袍,打著黑色綁腿,容貌俊秀,但是光著頭,頭頂上還有六顆戒疤的年輕僧人。 最為關鍵的是,對方的肩上還扛著一把長長的野太刀,配合著他那僵硬、虛假的笑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邪異。 小島紀夫沒有猶豫,幾乎是瞬間就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用力向前刺出,同時還不忘張開口,準備發出敵襲的呼喊。 然而看著這一切的年輕和尚嘴角泛起冷笑,嘴唇微動:“たわけ!(白痴!)” “叮~” 雪亮的刀光如同秋水,斜斜上撩,直接斬斷的了長矛的木杆,然後緊接著一招翻腕橫抹,餘勢不減,像一張獠牙巨口,噬咬向了小島紀夫的脖子。 恐懼在這一刻將他籠罩,死亡當前,小島紀夫的思維彷彿被加快了無數倍,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一股乾燥的,甚至夾雜著砂礫的狂風,吹拂過他的面龐,剝奪了他全身的水分。 下一秒。 “嗤~” 小島紀夫被撕開的喉嚨中,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噴湧而出,就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擠壓裝滿番茄醬的醬料瓶一樣,腥甜的味道瞬間就在這片樹林裡瀰漫開來。 這個年紀輕輕的斥候,就這樣瞪大了雙眼,仰著腦袋,不敢置信地盯著對面那張俊秀到妖異的面龐。 撲通! 渾身血液都被榨乾,面板蒼白如紙的屍體,在漫天血霧中倒在了地上。 妖異僧人舔了舔乾燥起皮的嘴唇,手腕一抖,將重新變得雪亮的長刀抗在肩上,再次消失在了山林中。 而在這周圍,和小島紀夫有著相同遭遇的斥候士卒,還有許多。 因此,本多軍中負責探查的武士,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並且彙報了上去。 “將軍,前往出口方向的人都沒有回來!” 山下的軍營門口,頂盔貫甲,罩袍束帶的本多將軍,雙目湛然若神。 在聽聞到如此情報後,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一旁的山中地藏這時也說道:“看這情況,對方是不打算輕易放我們離開了。” “嗯,吩咐下去,行動依舊,先給他們一點壓力,將那些老鼠逼出來。” 本多將軍揮了揮手,直接吩咐下去。 營寨中計程車卒們接到命令,立刻就行動了起來,繼續依照原本的計劃,開始排成佇列,離開了營寨,向著出山的小路進發。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不忘握緊手中的武器,拿起防身的盾牌。 很快,當隊伍最前方計程車卒快要接近到路口的時候,變化終於發生了。 “嗖!” “嗖!嗖!” 無數的箭矢從空地周圍的密林中拋射而出,好似雨點一般,灑向最前方計程車卒。 “舉盾!” 早有準備的旗本武士大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