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深”是一個說起來就痛,想起來就煩而又不得不說的話題,兄長大我二歲,十二歲時就是學習標兵,跟隨毛爺爺思想講用團到處演講,是迄今為止當年小學加入中國**青年團的全縣第一人,他十六歲初中未畢業就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成為一名現役軍人,後幾經輾轉,憑個人超強的意志品質,成為了一名軍醫,後經部隊推薦,考取了白求恩軍醫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北京某空軍醫院工作至今。79閱
也許是由於個人歷經坎坷,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因此養成了愛叨叨的習慣。兄長對家的概念是淡薄的,這我能夠理解,因為他出門打拼的時候,家裡對他的幫助不大,以至於在他結交的一位地方官員問他家裡有什麼人需要幫助時,他竟然忘了家裡還有個高中畢業生當農民的弟弟需要幫助,這是他在三年後我母親因病出逝回家奔喪時親口說的。兄長最好予以功臣自居,什麼事都要與自己掛上點勾,譬如我當年被聘為大隊秘書,他硬說是佔了軍屬的光什麼的,其實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關你一個當兵的什麼事啊,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你既不是什麼師傅,也沒有把我引進門,我的兄長啊你沒有金剛站,攬什麼瓷器活,記得從那個時候起,兄弟兩就有些不太對付,我不喜歡吹牛的,喜歡實打實的,有一年,我妻子因卵巢囊腫在省城在人民醫院手術,心想我的兄長不是軍醫嗎,於是就寫信向你傾訴心中的苦悶與煩腦,我那時天真地認為,我的兄長會不會把我們接到北京來治療啊,可一切都是幻覺,你除了責罵之外,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什麼;“上有老,下有小,一個妻子有點小毛病,就尋死覓活,太沒出息了”。我當時氣急了,發誓一定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妻子的病治好,其時你知道我有多難嗎?在家裡父親因為聽了你的蠱惑,對我是不依不饒,說什麼我送妻子到省城住院手術是去遊山玩水,妻子生病是我們自己若出來的禍,要我們自己承受,並且匆匆忙忙就當家做主把我們家唯一可以換錢的老母豬給低價賣掉了,生怕我們會敗掉家中所有的財產一樣。尊敬的兄長,你知道我聽到這些事和這些話的感受嗎,母親走得早,是父親一個人支撐著這個家走到今天是不錯,但是自從我高中畢業到生產隊做工的哪一天起父親就退隱江湖在家經營他的自留地,打著他的小算盤過著優哉遊哉的小日子,我才是支撐這個家的頂樑柱,憑什麼你們父子竟然這樣對我,難道說大兒子是軍官,小兒子是農民,就該有這種待遇嗎?雖然說距離產生美是有道理的,但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啊,本來父親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但自從你把他接到北京住了幾天之後回來就大不相同了,說話底氣很足,做事趾高氣揚,不是說兄長要他回來後要怎樣、怎樣,而是潛意識裡滋長了他那與生俱來的惰性,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也是人之常情,在這裡我不想說太多我父親的不是,因為古訓中有“兒不嫌母醜,子不道父過”的遺訓,但作為兄長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聽信父親的不實之詞,而橫加指責,我心不服啊,雖說長兄為父古已有之,但是上不慈下不下孝也是至理名言啊。
我的兄長能言善辯我算領教過了,什麼都是自己好,北京的好,你們鄉下能有什麼,就連吃一隻蘿蔔都要問一聲你們那兒有沒有?能說讓人不心煩嗎?尤其是在對待我兒子的問題上,你能說你沒有責任嗎?兒子2000年在北京某大學畢業,本來他經過人才中心招聘與南京某國營企業簽訂了一份工作合同,當你知道後大發雷霆,說是無視了你的存在,非要我們毀約,並且說你已經替他辦理了北京戶口,而且還找到了一份國企的工作,兄長啊當我們聽到這一訊息時,那個高興勁啊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我們千辛萬苦培養了一個大學生,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替他找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們知足。我清楚的記得兄長當時信誓旦旦的說“兄弟啊這孩子不錯,現在歸我了,你就放心吧”。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有兄如此,夫復何求,我們浸泡在用蜜糖製作的甜水裡徜徉。我曾經天真的認為,有朝一日我們也可以到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北京去住幾天,玩一玩了,可我忘了先人們早就有過的預判,物極必反和樂極生悲。
那年寒假我們的兒子回家了,我們都沉浸在那幸福的時刻,有一天兒子突然說,他不想在哪個單位幹了,要跳槽,我問他是什麼原因,他沉默了很久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支吾著說”單位待遇不好,只是一個養老地方”。我說“現在要找個好點的單位不容易,咱們要珍惜啊”,兒子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擺明了是不同意他跳槽,兒子默然無語,看得出他有心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