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頌不明白,自己只是在枕著她的腿小眯了一刻而已,她也未曾反對,怎麼醒來就見她神色有變呢?
“第一,你不準這樣看著我,第二,婚前不許有任何肢體接觸,第三,不許賣色相。”冉顏從書後面探出頭來,“你同不同意。”
蕭頌剛剛睡眜,腦子還有些懵,被她這約法三章說的越發懵了;“賣色相?”前兩條還能稍微理解一下,但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
冉顏伸出手指,一本正經的點了點他的頭髮,衣襟,“髮髻凌亂,衣衫不整真是有辱斯文。“冉顏泛著眼睛想了想,補充道,“有傷風化。”
蕭頌伸了個懶腰,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下,順手掰過冉顏的臉,擰眉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怎麼了?”
冉顏臉色一紅,吞吐了半晌,拿眼瞅著他,小聲道,“我覺得我會猥褻你”
屋內一片寂靜,兩人呆滯了許久,才發現門口光線不知何時變暗。冉顏和蕭頌同時轉頭,入眼便看見劉青松和羅氏正扶著蕭太夫人滿臉詫異的站在門口,身後一排六個侍婢,眼觀鼻鼻觀心,垂頭默默靜立,並沒有看見晚綠。
冉顏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
羅氏臉色慘白,看著兩人的姿勢,心說親暱些也不是錯處,但太夫人剛剛離開不久,就這副模樣,也顯得太迫不及待了啊!她想著,便拿眼角餘光偷偷瞧著蕭太夫人的表情。
劉青松一臉八卦,蕭太夫人眼眸中有一剎的驚訝,面色迅速恢復正常。
僵了片刻,還是蕭頌率先反應過來,伸手拉著冉顏起身,身子還有意無意的半擋在她面前,向蕭太夫人施禮,“祖母不是去參加賞花會了麼?怎麼回來了?”
蕭太夫人目光從冉顏身上掠過,淡淡道,“半路正巧遇到松兒,我也許久沒有見他,便回來敘敘。”
只是淡淡一瞥,冉顏覺得蕭太夫人的目光有如實質,無形中令人感覺到很有壓力。
蕭太夫人對方才的事情沒有發作,也隻字未提,冉顏雖然覺得自己實話實說沒有什麼錯,卻也不由忐忑,自己在蕭太夫人眼裡的印象會否一落千丈,與此同時,她也在心裡迅速的想了一遍,蕭太夫人丟下她去賞梅,恰巧遇上劉青松,恰巧在此時返回,恰巧在外面守門的晚綠不在,會不會太巧了點?
或者是,蕭太夫人故意殺了一個回馬槍?
“外面冷,祖母快進來。”蕭頌連忙上前接替羅氏攙扶了蕭太夫人。
冉顏退到一邊,看見晚綠才返回來,便對她使了個眼神,讓她去把被子收拾起來。
蕭太夫人坐下之後看了劉青松一眼,悄悄的遞了個眼色。
劉青松乾乾笑了兩聲,心裡暗罵,回來的不是時候啊!不用說,肯定又是被老太太算計了,當下也只好硬著頭皮,順著老太太的意思來,“九郎啊,你和十七娘在屋裡玩兒什麼呢,你瞧你這一身嘖嘖。”
蕭頌接過侍婢手聽說雄黃石,遞給蕭太夫人,笑著道,“我這些天太累了,便趁機小睡了一會兒,誒?對了,你在妓館那邊還欠著二十貫,人家老闆都來我府上催了六七回,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娶不著夫人,便去眠花宿柳,這擱著別人是一樁風流事兒,在我這就是笑話了,你可不要害我啊!”
蕭頌半開玩笑的道,他明擺著的轉移話題,絲毫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因為確定蕭太夫人必然會過問此事。
果然,蕭太夫人聽完一番話後,微微蹙眉,看向劉青松道,“你夜宿妓館?還欠債?”
劉青松恨不得淚流滿面,暗暗腹誹:我簡直炮灰的比竇娥還冤!躺著也中槍,你說你們祖孫倆掐架,禍水東引也不帶都往我這裡引啊!
“哪裡,祖母,我是被歹人陷害了!祖母你要為我做主啊!有個畜生給我下藥,我的初夜就毀在了妓館裡了!”劉青松心裡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立刻伏在蕭太地從膝頭放聲大哭起來。
蕭頌抿了口水潤潤嗓子,把這幾句罵他的話全記在帳上,雲淡風輕的道,“你的初夜不是十六歲時獻給了本家的一個俊俏侍婢了嗎?”
“純屬謠言,中傷!”劉青松大哭之餘,還不忘抽空反駁一兩句。
經過這麼一攪和,劉青松被“歹人”陷害的事情頓時成了大家關注的重點,冉顏之前的尷尬暫且緩了緩。
蕭太夫人哄了劉青松幾句,說是定要將那歹人揪出來正法。
劉青松演戲演的投入,喝了一大杯水才緩過來。
冉顏默然,就劉青松這破演技能騙到蕭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