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晚笑眯眯。“阿耶,女兒保證,您就等著瞧好吧!”
元光耀看著女兒的笑臉,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那也行,”他勉強同意,“但若是有什麼問題,你一定得告訴阿耶,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您一天說這話三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一想到可以,元非晚就有些躍躍欲試。嶺南這麼無趣的地方,差點沒把她憋瘋;如今能給自己找點樂子,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對了,您剛才說的事情,可是旬休時回去說?”元非晚又問。按平常情況,元光耀今天依舊要去州學。
“夜長夢多,今日我就去吧。”元光耀回答。雖然讓他下這樣的決定比較困難,但只要他真想做,三更的事絕不會拖到五更!
元非晚在心裡合計了一下。“那女兒可也要去?”
“你想去?”元光耀反問,緊接著就是否定:“不管你想不想,這次都不行!”隨便想想都知道,他猛地說要分家,元府裡一定能翻了天。不管是故意還是蓄意,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如果女兒磕著碰著,可怎生是好?“這沒你啥事,好好呆在別院裡,知道嗎?”
元非晚還想說什麼,但看她爹不容疑義的表情,只得把話吞了回去。“……好吧。”她爹都同意讓她解決後續問題了,那她勉強可以放棄這一次看人被氣死的福利。因為她相信,用她的手段,絕對可以讓那些人露出比聽說分家還精彩的表情!
元光耀這才滿意了。“那阿耶這就出門。若是你在家裡覺得悶,便出去看看花、打打球,嗯?”
元非晚點頭。看來她爹的意思就是,除了去元府感受暴風雨不行,其他的隨她樂意。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既然今天輪到他們砸場子,那人手是一定要帶夠的。等元光耀帶著信達雅三人一起去元府後,元非晚便吩咐水碧谷藍,收拾球杆之類的,她要出去。
原本元非晚只想帶上谷藍,然而水碧說她頭傷已經結痂了,出門也沒什麼大問題,她也便一起帶上。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水碧願意表現,她就給些表現的機會。
水碧確實也是這麼想的。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早上元光耀還和元非晚關起門來商量事情;她就是個傻的,也嗅出了風雨欲來的味道。此時再不刷點印象分,還能等到什麼時候?
所以,就算她不會騎馬,今天也很努力地去學了,好能陪元非晚解悶。給她們準備的馬匹都很溫順,這事確實不難。
水碧都上場了,原本就蠢蠢欲動的谷藍更按捺不住。三個年輕姑娘打馬球,就算其中有兩個是初學的,也比一個人來得有趣。很快,馬球場上笑聲便一陣一陣地起來了。
“你跑得太慢啦!而且應該適當彎腰!筆直坐著怎麼打呢?”
“還有你,谷藍,揮杆的時候注意抓緊韁繩……是啊,我是不用,可你不是剛學的騎馬嗎?”
因為經驗豐富,元非晚輕輕鬆鬆以一敵二,還能有空閒指點自家婢子打球。正打得不亦樂乎時,她不經意間瞄到場邊,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德王殿下真是很閒啊!
元非晚勒停馬,站住了。想到早晨的事情——對方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老夫人想要縱火、故而守了一夜——她便不自覺地溢位些笑模樣。“既然郎君對馬球如此有興趣,可願下場指點芷溪一二?”
真的上心和敷衍做事,她還是分得出的。而既然他們已經選了德王這邊,那打好關係又有什麼壞處?
☆、第49章 風雨
此時的元府裡。明明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整府裡的下人們卻都像是頂了烏雲在走路,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首先就是老夫人。前天,大房剛搬走,老夫人就非常不高興;昨天,老夫人去了別院一趟,回來後不虞的情緒更是變本加厲——
“看水紅的腦袋!”大傢俬底下都這麼說,“決計是老夫人砸的!”
另外,這個家裡真正有能力的到底是誰,吃軟飯的又是誰,大家也很清楚。
“大房不聲不響地遷了出去,元府這是要變天了呀!”
實際上,就算他們對水紅的傷勢有種兔死狐悲之感,但更火燒眉毛的事情莫過於大房元光耀似乎打算和他的母親以及兩個弟弟徹底劃清界限。
下人的月俸說是二房黃素開出來的,但那些錢最根本的來源還是大房元光耀啊!若是主子們鬧崩了,他們跟著二三房,有啥好處?瞧,大房已經把他們手下的奴僕全帶走了!而他們這種的,一旦沒錢,豈不是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