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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元非晚總用郎君這樣的常見稱呼和蕭欥對話,然而他們心中都明白,那只是因為蕭欥的真實身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此時見蕭欥從眼前過去,她垂下眼,目光又不經意地落到對方腰間——隨著馬背起伏,一尾玉魚露出條乳白瑩潤的尾巴,然後又消失在了衣褶裡。
所以說,她一開始就沒看錯!
雖然蕭欥目視前方,但他留了個神在元非晚身上。此時眼角餘光注意到她這個動作,他就知道,對方確實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元侍郎還真是一點都不瞞著他這個女兒啊!
就這樣,兩匹馬一前一後,繼續向前。偶爾有些枝葉伸到道上,蕭欥要麼揮劍砍掉,要麼就把它們別起來,好讓小道上的空間更大些。
雖然他一聲不吭,但元非晚一看就明白了。蕭欥之所以要走在她前面,是因為要幫她開道!
雖然人好像有點沉默,但做事卻很體貼細心。元非晚在心裡默默地給蕭欥點了個贊。這種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還不愛炫耀的男人已經很少了,更別提蕭欥還是個王爺!單純以這種表現論,肯定有一大票姑娘等著成為德王妃!
不過,據元非晚所知,因為蕭欥長居西北,到現在還是單身,連個指婚意向都沒有。
好歹是皇帝皇后所出、還有個太子親哥,上頭應該不會這麼不上心吧?又或者說,蕭欥這次回長安,等著他的就是訂婚?
元非晚覺得,這相當有可能。
太子蕭旦今年二十三,到了年紀、又是國之儲君,太子妃前兩年就入主東宮。她名喚李安琴,正是當朝宰相李庭的孫女。隴西李家本就人才濟濟,除了李庭之外,還有很多子弟在長安為官,勢力盤根錯節,於太子稱帝是極大的助力。
和李家差不多清貴、或者差不多家境雄厚的世家女確實不好找;不過,蕭欥也不是太子,稍微降低一點標準也很合理,而且肯定有。就是不知道,皇帝皇后中意哪一家……
元非晚自顧自地想遠了,一點也沒注意到蕭欥在前面時不時地望回來一眼。倒是她身邊的谷藍髮現了這種觀察,忍到最後沒忍住,有意越走越慢,直到差不多和馬上的元非晚平齊——
“大娘,大娘!”她低聲喚道,指望著能引起元非晚的注意。
“……嗯?”元非晚正在心中給長安稍有名望的世家女做排行,被這麼一打擾,思路就斷了。“到了嗎?”她問,同時條件反射地向前望去,結果正落入一雙幽黑深邃的星眸裡,不由怔了一怔。不過,她仗著她有絹紗遮面,微微一錯眼,就當自己正在看別處。“這不是還沒到?”
聽了這話,谷藍差點就齜牙咧嘴起來。是啊,還沒到,但她已經要被那種灼灼的目光烤熟了!對方表現得這麼明顯,她們大娘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無動於衷!可是,鑑於蕭欥和她們的距離不太遠,她只能隱晦地提醒:“前面怎麼辦呀?”
聽出谷藍話裡藏著點恨鐵不成鋼,元非晚樂了。“你莫不是和水碧呆久了?怎麼說話的腔調和她一模一樣?”
“哎呀,大娘!”谷藍經不得逗,有點急了:“婢子可是很認真地和您說話呢!”
元非晚的笑容收了收。她的婢子都是些年輕姑娘,對此反應敏感,十分正常。而說實話,她也沒真遲鈍到那種地步。“我知道呀,”她點點頭,“我也是很認真地在回答你。”
“您哪裡回答了啊?”谷藍乾瞪眼。但她好歹把這話過了一遍腦子,不過一陣子就反應過來了:元非晚明明沒有回答,卻說回答了,也就是這事兒根本不用回答?
就這樣晾著對方,好嗎?谷藍從未碰到過這種事,不由傻眼了。
元非晚一看,就知道谷藍還是個實心眼的。
傻丫頭,人家對你示好,你就一定得接著?要知道,東西好還,人情不好還啊!若牽扯到情愛,那就更麻煩了!最後的最後,她剛認識蕭欥兩天不到,能有什麼想法?
要知道,她內裡已然換了芯兒,根本不可能有一般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常見的思春情節。蕭欥身份貴重,要臉有臉要禮有禮,可她還真不至於見到一棵大樹就忙不迭地把自己綁上去吊死!
想是這麼想,婢子還是要安撫的。“人家都沒說話,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元非晚俯下身,壓低聲音在谷藍耳邊說了一句。
“哦……”谷藍頓時怏怏的。雖然她早前覺得蕭欥像塊牛皮糖,但他細心開道的動作她也是看見了的。再加上蕭欥長得確實英俊,她心裡那點芥蒂很快就消失了,倒回來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