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是,它離長安也相當遙遠。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這次重陽就是他們一家齊聚的最後一次重陽了。顯而易見,這個一家只算帝后和帝后親生子女,不包括其他妃嬪。
“你是有心了。”皇后欣慰道。“早上出來,凍著了嗎?”
“沒什麼,才九月呢。”蕭月寧滿不在乎地道。“不過若是您覺得有必要,那就讓暖繡給您多帶一件披風吧!月珺也是!”
蕭月珺和蕭月寧的長相有六分相似,不過更文靜些。她在皇后的四個子女中是最小的,什麼都不用考慮,自有哥哥姐姐解決,面上的天真還未完全褪去。
此時聽到蕭月寧提到自己,蕭月珺便抿嘴而笑:“阿姊明明只是關心母后,可別沒事兒就找我當墊背的。”
“就你機靈!”蕭月寧拿小手指點了點妹妹的額頭,佯怒道:“我可告訴你了,以後再有這種事,你知道也得裝作不知道,給我憋死在心裡!”
蕭月珺嘴一撇,便走過去,拉著皇后的袖子搖晃。“母后,你看,阿姊都敢當著你的面兇我了!”雖然她這麼說,眼睛裡卻帶著笑意。
皇后努力地想板起臉訓一下蕭月寧,但氣氛不夠,還沒繃住就笑了出來,破功了。“得得,你們倆還不看看事情都準備好了沒有?趕緊的,別叫太子妃那邊乾等!”
作為女眷,李安琴也和皇后一行一道兒出宮。然而親生女兒和一個不怎麼中意的兒媳婦,這親疏遠近立刻就出來了。
所以皇后那麼說,蕭月寧和蕭月珺都不好意思起來,急忙去催底下的。等上車的時候,姊妹兩人更是一起擠在皇后的鳳輦裡,母女三人拉起簾子說體己話。
“母后,我剛才在你那裡看到好多美人卷軸!”甫一上車,蕭月珺便好奇地問。“全長安的貴女,怕是都在裡頭了吧?七哥真是好福氣!”
皇后聽了,只笑。“又不是所有的都能娶回家,那叫啥福氣?而且,那裡頭還有老七其他兄弟的側妃……原本這事兒可不歸我管!”
這言下之意,就是無故增加工作量了。蕭月珺不特別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然而蕭月寧卻很明白。“要我說,母后,您也不必太費心。”
“你們父皇把這事兒交給我,我能糊弄過去嗎?”皇后道。她才沒那麼閒著沒事幹,但皇帝那裡必須給個交代啊!
“父皇讓您統籌組織,這沒錯;但父皇可沒說,除了老七和老八,您必須要給所有親王都指個側妃啊!”蕭月寧道。“哪兒能那麼湊巧,每個都能找到適合的?”
皇后一聽也是,便點了點頭。“但也不能不做,不然他們都說我這個皇后是故意苛待人!”
“話是這麼說,但若是您給老二老四選側妃,不管再用心,怕是都落不了好處!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咱們為什麼要幹?”蕭月寧又道。
老二秦王老四江王都是陰貴妃所出,而陰貴妃和皇后叫了幾十年對臺,從未消停。這時候,自然無論皇后做什麼,都討不了好。
這種明爭暗鬥,就連蕭月珺都知道。此時聽姐姐這麼說,她點頭附和道:“就是這個道理嘛!”
皇后想了想,眉頭略微皺起。“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陰貴妃也不可能指望您給她挑兒媳婦,心裡應當自有打算。”蕭月寧湊過去,給皇后仔細分析,“那您只要看看,她到底想要誰。若是身家門第都一般的,就順水推舟過去;若是她眼界太高,您便把人指給太子哥哥好了!”
這明面上是爭兒媳婦,實際上爭的是姻親關係所帶來的支援和後盾!
皇后一聽就笑了。“這話你也就和我說說。若是給安琴聽見了,她怕是要恨死你。”
蕭月寧不以為然。“她可是李相的孫女,自然知道怎麼做才對太子有好處。若是她連這個都看不透、又或者忍不了,這太子妃,我看也不必做了。”
這話說得直接,但皇后深以為然。做到她這樣的位置,尚且不能隨心所欲,還得每隔三年給皇帝后宮採選新人。若是李安琴現在連給太子塞幾個嬪妾都無法接受,以後怎麼母儀天下?
蕭月珺聽得似懂非懂。雖然結果到底怎麼樣她不知道、也猜不出,但若是給他們這裡增加助力,那做什麼都是對的。“如此,話說回來,七哥哥的正妃,有人選了嗎?”
蕭月寧一聽就笑了。“怎麼,著急了?迫不及待地想去安東都護府了嗎?我可是聽說,那薛清泰的長子可是儀表堂堂、英姿颯爽呢!”
“我哪有!”蕭月珺臉一紅。“阿姊,你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