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山河圖若是掛在御書房,也不過是裝飾一幅畫罷了。若是從御書房丟了,出現在閒散的宮殿裡面就成了罪過了。
搜宮的太監目光犀利的很,連宮裡有幾個密室都能尋個一清二楚。若是那山河圖沒有被凝歌燒燬,這時候可真是有口難辯。
柳妃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辯解:“是啊是啊,臣妾只不過是擔憂……瞧見侍衛們在和凝嬪妹妹和玉妃妹妹爭執才會上來多嘴。還望皇上恕罪。”
長彥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柳妃娘娘,那山河圖丟失是大事,皇上壓制了訊息無人知曉。若是柳妃娘娘有心,也當時知道皇上許久不曾去御書房了。”
天上閃過一聲驚雷,不過是隆隆的在響動,柳妃膝下一軟就跪倒在地:“皇上。妾身不知道……”
凝歌笑:“可是姐姐剛剛可是說的清楚。您再仔細看看這是不是地圖?”
玉卿吞了一口唾沫,有些驚恐的往凝歌身邊貼了貼,凝歌探手攥住了玉卿的手腕,能感覺到上面些微的顫抖,只是用力的捏了捏,玉卿就鎮定下來,也跟著柳妃要屈膝下跪,哀慼道:“皇上給妾身做主啊。”
鳳于飛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玉卿的手腕:“你懷著孕,不能受涼。”
第六十二章 地
這一個是玉卿,下一個就是她了。
“你……”玉卿茫然失神的跪在爐火邊上,看著原本沉寂的爐火舔了那衣衫,瞬間騰起一陣火苗,滿屋子都是絲綢燃燒的味道。
凝歌說的沒有錯。
她什麼都沒有。
鳳于飛若是能憑空給凰九定罪,何以等到今日?若是拿著這一身衣服去告狀正好在別人預料之中,那她根本就到不了乾坤宮就沒了性命。
“嗚嗚嗚嗚……”玉卿再也忍受不住,伏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時而用手捶打著地面,恨不能把那地面鑿出一個窟窿來自己鑽進去才好。
這哭聲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凝歌心上, 爐火裡的衣服瞬間很快就成了灰燼,凝歌卻是有了新的愁緒。
不管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明日的冊封大典宮裝已經是定製好的了,明日裡的冊封大典若是不見玉卿穿,又要多生事端。
“娘娘,這衣服畢竟是欽此,而且冊封在即,我們毀了衣服已經是大不敬了。”玉卿忽然道。
凝歌眼神閃爍,許久才道:“我知道。但是這東西卻不能留著,除非你真的想要在你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造反。”
“當然不是。”玉卿辯解,看著凝歌的眼神裡忽然有了光芒,“娘娘是有法子?”
凝歌沉默,搜刮了自己的衣櫥,尋了見妃色的宮裝毫不猶豫就剪破了。
“娘娘這是做什麼?”玉卿奇怪道。
凝歌把那口子撕的大了一些,抬頭看了一眼玉卿道:“你難道想因為一件衣服帶著孩子去死?他們想要這樣,我偏生不叫他們如願。”
玉卿黯然道:“奴婢去尚衣局的時候,尚衣局的只說這料子向來都是做給娘娘們冊封的時候在穿。沒想到……”
凝歌冷笑:“既然他們說是定製的,我們就將計就計。我和你一處去面見皇上。”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攔路虎到底是誰?
“娘娘,這件事情奴婢去做就可以了。”玉卿看了看凝歌手裡破損的衣服,馬上就意識到了凝歌的意思,心裡難免是要多一些感激。
她是當局者迷,被自己腦海中根深蒂固的仇恨左右。若非是凝歌尚且能保留有一絲清醒,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外面還在綿綿的下著小雨,凝歌和玉卿一人一把油紙傘就出了長歌殿,玉卿還特意著人準備了一盅燕窩放在食藍裡提著,說起來,她終究還是在掛念太后的身體。凝歌看在心裡,卻並沒有說些什麼,臨走的時候凝歌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正殿,不過是匆匆一瞥,就瞧見那門口裙角浮動,一閃就消失了在玄關處,她若無其事的回頭和玉卿並肩,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出了長歌殿,要經過御花園才能到達慈寧宮。鳳于飛此時侍奉在太后身邊,凝歌想要見他卻不得不走慈寧宮這一趟。比較來比較去,大概鳳于飛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這看那人到底是幫誰了。
御花園裡四季如春,分明是已經晚秋了,還有花兒嬌豔欲滴,雨沙沙的打在花兒的葉子上面,一顆顆的凝結如美人眼角最美麗的淚珠。
正巧經過一片海棠花樹下,海棠花的葉子已經變了色,花兒隱藏在那五彩斑斕的葉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