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長吁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姑娘這次回來是帶了什麼人回來?”雲澤看著雲湛氣呼呼的離開,頗有些擔憂。
凝歌微一沉吟:“不周山莊林無相。”
“啊?”雲澤難得失態,驚得整個人險些沒有站穩。
不周山莊林無相?
那不是方圓百里內唯一的土匪頭子,什麼時候被她給招惹上了?這也就罷了,竟然還帶到了雲家,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件要人命的事情麼?
好在這世上甚少有人見過林無相的模樣,只知道那不周山上住著一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魔鬼,魔鬼下山來,若是好生裝扮好生隱藏,也能成為好人不是?
“那林無相和雲湛小少爺……”雲澤潤了潤唇,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只是睜著一雙明媚的眼睛要向凝歌求證。
凝歌渾不在意,轉身淡淡道:“是雲湛的爹。”
“嘶……”雲澤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渾身冰涼。
“姑娘是對的。若是那林無相真的住在了日初閣,那才是大麻煩呢。”雲澤嘆息,跟著長長的送了一口氣。
凝歌挑眉:“為何你篤定了他不會來?若是那人真願意來住呢?”
雲澤眉頭微皺,暗忖除非那人是個傻子,或者是錢多到燒都燒不完。
“姑娘說笑了。”
凝歌果真笑笑,只是那笑意裡卻是帶著深意。
兩人這邊正說著話,面門猝不及防一陣勁風拂過,凝歌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就見著跪在地上的雲蒼。
“好端端的你跪什麼?”凝歌低斥。
雲蒼起身,臉上毫無表情。
“主子,流襄有異動。”
凝歌聞言,瞬間眉開眼笑,看向身邊的雲澤道:“瞧瞧,說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船不就來了。”
雲蒼一臉茫然的看向凝歌,疑惑道:“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凝歌揚眉:“現在在那流襄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是好事。”
雲澤思忖良久才道:“當初給了流襄給姑娘,意在牽制劉生。姑娘莫非是想用流襄來交換那訂單?”
“所以說,人最不能動情。不然就只能淪為棋子。”凝歌一語雙關,一時之間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說的是流襄還是自己。
她和鳳于飛之間又何嘗不是?
若非是她喜歡鳳于飛,又怎麼會三番兩次被人當槍用呢?
“姑娘還要快一些,想那流襄,怕是自己也有野心。若是咱們慢了一步,怕她就有法子和劉生相見了。”雲蒼提醒道。
凝歌肅然點頭:“走,去看看。”
雲蒼帶著凝歌和雲澤去的地方叫福雲樓,也是雲家名下的財產,老闆是一個精瘦的老頭,見著凝歌來了也不吭聲,連忙恭恭敬敬的準備了一間臨窗的包廂引了三人進去。
這間房的窗戶正對著大街,這條街算是后街,並沒有多熱鬧,街上的人家除了經營生意的,多半都是半閉著門戶。
“你掌櫃如何知道我們要這個位置?”凝歌好奇。
雲澤解釋道:“福雲樓裡的可都是高手,那老闆是雲蒼的師弟。”
“師弟?”凝歌端著茶碗的手微微一頓,險些就要笑出聲來。
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一個老頭叫雲蒼一個稚嫩的小子為師兄時候是什麼樣的光景。
雲蒼看出來凝歌是在想些什麼,臉上閃過一絲褚紅,很快就消失不見,只盯著窗外一處緊閉著的門扉出神。
福雲樓並不是雲城裡最大的客棧,但卻是雲城裡最上檔次的客棧。這裡沒有大廳,單間和單間之間用屏風和帷幔遮擋,走道上遍佈燭火。
偶爾有絲竹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只當做**用,卻並不能較真的仔細去聽。
“流襄這幾日時常來這裡,也大概就是在這個位置。”雲蒼解釋道。
“哦?”凝歌皺眉,旋即道:“福雲樓裡的消費並不低,她是被雲澤救濟去了樓外樓,從我的玉展上走的時候身上也沒有配備多少錢財,應當沒有什麼錢才對,怎麼來的起這裡?”
雲澤笑:“自從姑娘獨自安排給了她住處,她就已經甚少回樓外樓了。只不過雲澤卻是知道若是一個人想做一件事情,即便是再難,也總是有法子。”
凝歌揚眉:“賣什麼?”
凝歌的目光和雲澤的目光不期而遇,似乎是在心裡達成了一致,登時相視而笑。
那樓外樓不是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