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不把我當蘇家人了嗎?還跟我說這些!”
“可若不是彤兒那樣任性,甚至自殺抗旨,又如何會連累到你。誰都知道這一入宮門就福禍難料啊。”她憂心忡忡地接道,“那些宮中嬪妃很多都出自世家望族。我們蘇家雖也算是湘南名門,可跟那些手握大權的世家相比,毫無還手之力啊。”
我輕笑一聲,安慰她道,“娘,你忘了還有大哥啊,要拼背景,我們一點都不輸人。”
誰知她不屑的一撇嘴,“他也只是在軍中勉強佔了一席之地。在朝中,他還差的太遠,靠的也只是皇上的眷顧而已。”
沒想到蘇夫人對政事竟然頗為通曉,我登時來了興致。其實這些我都還算清楚,但很想聽聽她的看法,故意反駁道,“他可是大司馬,總理武事,論地位還在三公之上,就快可與丞相平分秋色,怎樣也不會太差吧?”
蘇夫人果然受激,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這影兒你就不知道了,朝中的事,可不是看官職大小就行的。大司馬再大也只是一個人,想要做事情,還是要靠底下的官員執行。如今這朝政……唉……都被以謝、王、楚三家為首的世家把持,就連玄兒的下屬,也十有七八是這些人,如是想和他們作對,那簡直就是寸步難行啊,不要說是玄兒,就連皇上也不是事事做得了主啊。所以影兒,你到宮中千萬要事事小心,這不是為娘怕事,實在是怕到時無能幫你啊。”
我不由的一皺眉,我只知道世家把持朝政,卻沒想到形勢竟然嚴重到連皇上也做不了主的程度,看來我之前還有些太樂觀了。
“那軍中呢?難道大哥也做不得幾分主?”我沒有回應蘇夫人的囑咐,繼續掏她的話。
“在軍中他最多算與世家和睿王爺三分大權,可嫡系也只是在西北軍中。京中禁衛軍雖然歸他節制,但真正能如臂指揮的也只有其中的驃騎營,還是從西疆帶進京的。”
“皇上為何如此縱容世家,難道不怕他們效仿先祖皇帝,篡位奪朝嗎?”這是我一直都有點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
她一嘆道,“事到如今,只怕是皇上也無能為力了吧。他們三家都是開國功臣,世代榮寵加身,直到先皇意識到危機重重時,已經晚了。所以雖是不情願,還是不得不以謝氏為後,穩定社稷,卻使當今聖上的處境更為尷尬,畢竟謝家是他的母族啊。”
沒想到蘇夫人一介女流,卻有如此見識,竟是黃蓉型別的,難怪能生出玄這種絕世名將。
看來我所謀之事,並不會因為我的入宮而輕鬆很多啊,我又皺了一下眉,“那難道完全沒辦法了嗎?”。
“辦法也不是沒有……”她這時突然意識到在和我談論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東西,急忙改口道,“可是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也管不了這許多。反正影兒你入宮之後定要低調行事,切不可恃寵而驕,懂嗎?”
我微微點下頭,有點失望。今天從她身上也就只能掏到這些了,再問多了,她會起疑。蘇家二老只知道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並不知道我的過往。
正想告退離開,她叫住了我,“影兒,明天是十五,陪娘去南天寺上香祈福可好?以後也未必有這種機會了。”她有些傷感的說道。
我答了聲“好”就轉身走了。今天是十四了,差點忘了,今晚還有個約會呢。
佳人有約(全)
下了整天的雪到了傍晚終於停了下來,現在到處都是一片銀白。月光照下來,反射出淡藍的幽光,映得黑夜也恍若白晝。多純潔的夜啊,一切的醜陋都被掩蓋在了這雪白之下。
可惜的是,這等良辰美景,我去赴的約卻不是要煮酒清談,而是要與人遠慮機鋒。
並沒有換夜行服——反正我平日穿的本就是黑衣——戴上黑色紗笠就出了門。
我一路飛簷走壁,看著兩旁的物事迅速向後退去,十分愜意的享受這種仿若御風飛翔的感覺,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到了平民區一個不起眼的小宅院,確定沒有人跟隨之後,才跳了進去。
裡面並沒有燈光,也沒有人居住的跡象。
我徑直走進臥房,將床頭的柱子向右轉了三圈,床板陷了下去,出現一條密道。
我想也沒想的就走了下去,順著通道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見到了一扇門。推開門裡面是一個小房間,沒有窗,只有幾張桌椅,牆上掛了一幅山水畫。我將畫掀開,後面出現一個暗格,裡面擺了一個花瓶。花瓶是固定在暗格裡面的,把它向左轉了三圈,對面的那面牆無聲的轉開了。牆的那面是一間臥房,連著一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