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懂得怎樣與人相處罷了,溯光和溯水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幾天下來就把他教的規規矩矩,讓溫華很是佩服——要知道他第一天來的時候白潤讓人給他洗澡,幾乎沒把全院子的人都折騰起來,和如今的小綿羊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溯央是新來的,平日也就讓他和別人一起劈柴掃院子,但是很快的眾人就發現了他實在是一個手巧的人——他把牆角的舊花盆清理出來,將院子花圃裡的花草分了幾株種在花盆裡,擺在了他所居住的房間門前,閒暇時候他還擺弄泥土捏了好些牛羊鳥雀的小玩意兒,陰乾了擺在窗臺上,頗有意趣。
白潤知道了,微微一笑,叫人買了十幾盆花回來擺在院子一角,讓溯央專門負責這些盆花。
院試是在五月二十二,這是早已定下的,還有一個半月的準備時間,先生每日裡帶著學生們苦讀,點評他們的文章詩詞。
溫華一個人只好藉著看書與練字打發時間,先生講說學問的時候她偶爾也會開啟房門悄悄地聽一聽,每天看看溯央侍弄的花草,時不時的跟著出門採買的小廝們去瞧一瞧外面的熱鬧景象,她每次出去都要捎回來點兒什麼,有時是一本書,有時是一床紗帳,有時是一隻竹笛,久了,屋子裡的東西便漸漸的顯多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她給自己做了一身灰色的薄綢衣裳,因為覺得綢子太過顯眼,又在外面加了一層薄紗,只要不出門的時候便穿著這一身。家裡給平羽準備的儒服都是棉布的,還是比較厚實的那種,他自從考中童生之後便一直穿著儒服,溫華怕把他熱壞了,便拿著他的尺寸去給他裁了一件綢子的和兩件夏布的,回來平羽卻將其中一件夏布的儒服送給了朝益。
對於男孩子們之間的友誼,溫華從來就沒明白過,不過衣服既然是給平羽的,自然就由他任意處置。
一旦有事情做,時間往往過得飛快,四月下旬他們的成績在府衙外的八字牆上貼了出來,孫維此次名落孫山,其他四人都透過了,一時間幾家歡樂幾家愁,聽跟著去看榜的溯光說,當時人擠人人挨人的,看到結果後有嚎啕大哭的,有默然無語的,還有呼朋引伴要去喝酒的,總之什麼樣的都有。
五月二十二的院試很快就到來了,溫華幫著平羽和朝益準備好考試要用的物品,李先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考場,知道考試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擔心突然下雨或者考場漏雨,還給他們準備了擋雨的油布。這天一早,溫華和李先生以及孫維一起去送他們,見他們四人隨著人群在兵丁的引導下逐個透過檢查進入考場,這才放下心來,轉頭想要問先生有多少把握,卻見孫維沮喪著臉,怔怔的瞧著考場的大門,她垂下眼睛,沒有說什麼安慰他的話,人生失敗幾次未必沒有什麼好處,反而越挫越勇,太過一帆風順的人常常經不起大事。
開考時間一到,兵丁便封了門,要等到考試結束才會重新開啟。
溫華一回到住處便用砂鍋燉了一鍋綠豆湯,分別給先生和孫維送了一碗,餘下的都被她湃在井水裡了。
六月初,考試的結果出來了,白潤第二十二名,平羽第三十五名,朝益第七十九名,鄧奉第九十二名,院試取前一百名,這四人都透過了,自此便真正改變了身份,是秀才,是士子了。
溫華沒想到白潤和平羽的成績竟然會這麼好,排名靠前就意味著將來進入州府官學的機會更大一些,也就能夠得到更好的學習資源。
她想要把這件事寫信告訴家裡,平羽卻笑著抽走了她手上的筆,“縣衙裡報信的早已去了家裡,哪還用得著你報信?”
溫華瞥了他一眼,“秀才大人高見,不過這是家書,能和縣衙報信討賞的一樣麼?”
平羽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此時便有些尷尬,忙挪過信紙,道,“寫什麼?我來執筆。”
溫華見他窘迫的樣子,覺得好笑,“我來唸,你來寫,字寫得端正些。”
新秀才們要去赴州府官員所辦的簪花宴,提前兩天將他們請去做了“禮儀培訓”(這是溫華的話),教給他們一應的禮節程式,據說前三名還要接受眾人的恭賀,平羽提起這事的時候很是嘆息了一番,卻被溫華笑著打斷了,“史上能連中三元的能有幾人?不過是鳳毛麟角。你已經比許多人幸運了,就不要不知足啦。”
但凡新中了秀才的人家門前都會貼上紅紙條,上書人名籍貫及名次,溫華他們所住的宅院門前更是貼上了四張紅紙條,一時間引來許多人觀看,還有的直接帶了女兒或美妾前來相贈的,李先生吩咐門子守好院門,不可輕易放人進來,溫華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