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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崇的寺廟,竟然並非香火鼎盛,而是人煙寥寥,幾乎沒什麼人過來的樣子。

不過這也正合了花蠶的要求,清靜。

這寺廟看起來年代十分悠久,屋簷有脫落的磚瓦,欄杆有剝落的油漆,牆面上印著點點灰褐色的斑。牆角的邊緣處長著一些零星的苔蘚野草,看得出是有人定期清理著——雖然古老了些,但卻是有人居住的。

寺門外有幾個灰衣的僧人,拖著長長的掃帚打掃灰塵和落葉,一個個都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壓根沒注意有人到來。

“幾位大師,在下有禮了。”花蠶走過去,衝幾個僧人行禮。

“施主有禮。”幾個僧人停下動作,為首的一個走前一步,雙手合十輕誦佛號。

花蠶輕輕頷首:“敢問住持大師何在?”

僧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念一聲“阿彌陀佛”,把掃帚遞到旁邊僧人手中,自己讓出路來:“施主請隨我來。”

“多謝大師。”花蠶溫和地笑,“大師請。”

僧人推開寺門,在前方引路。花蠶與花戮兩人跟上。

寺內只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路,兩側倒是路面平整,都沒什麼太大損壞。

走不過幾丈遠,就是數十道階梯,在下面仰望,能見到巍峨的大雄寶殿一角,旁裡還有幾個殿堂,就只能瞧見朦朧的影子,看不太真切。

花蠶停一下,遠遠地衝那處行了個禮,僧人見狀,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將兩人帶往另一個方向。

上了幾個小臺階,穿過個僅能容單人進入的石洞,裡面一片豁然開朗。

那是個種滿了各式植株的園子,左邊有菩提樹高山榕貝葉棕,右邊有柚、竹、松、柏、杉,都是鬱鬱蔥蔥。

走過這些,又有一些盆裝的散植的花木,如梅花、茶花、杜鵑、蓮花、南燭、佛手、文殊蘭,有的正值花季,就噴芳吐蕊,顯露出一片勃勃生機,而有的只抽出綠葉掩映著,也現出幾分別樣色彩。

跟著再走過一片荷花池,往東又走十餘丈,就來到一個院子外,木門虛虛掩著,沒有扣上鎖的。正是老方丈所住禪房。

經這一路走來,可知這寺廟雖說古老,可地方卻是大得很。

“住持大師,弟子參見!”禪房外,領路的僧人並未推門,只在門外高宣佛號。

聲音剛落,那木門就被開啟了。

“師弟有禮。”僧人開口喚道,“兩位施主求見住持。”

“師兄有禮,此事師父已省得了,讓師兄自去做功課。”開門的僧人穿著的與領路那個別樣不同,是一身雪白的緇衣,眉清目朗,額心一點硃砂,寶相莊嚴。

“是,貧僧告辭。”僧人雙掌合十,快步離去。

白衣僧人兩眼清明,在花蠶兄弟兩人身上極快地打了一轉,低聲說道:“阿彌陀佛,師父就在裡面,有請兩位施主。”

“多謝大師。”花蠶微微地笑,抬步而入,花戮緊隨其後。

看一眼花戮腰間佩劍,白衣僧人微一皺眉,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在前帶路。

院子裡面左右兩邊竟是小小菜地,種了許多時令鮮蔬,尤以白菜為多,長勢繁茂,看起來頗為喜人。

禪房依舊破舊,圓柱上的紅漆斑駁,已然露出裡面漆黑的柱身,大敞的門裡走出個黃色僧衣老和尚,依舊是光頭和戒疤,身子枯乾瘦小,臉上不知長了多少道褶子,全然看不出年紀來,只不過目中神光內斂,能看出是個有大智慧之人。

“這位便是我清元寺住持,玄遠大師。”白衣僧人介紹一句,就悄然立到老和尚身後。

“老衲玄遠,正是此院住持。”老和尚一笑,臉上的褶皺更擠了一些,幾乎看不出本來面貌,“兩位施主所為何來?”

“為求一場法事而來。”花蠶一直保持著有禮的笑容,雙掌一合十,低頭恭謹說道。

“為何人求法事?”玄遠又問。

“為亡母求法事。”花蠶回答。

玄遠抬眼將兩人細細打量,花蠶但笑不語,花戮面無表情……良久,玄遠誦一聲佛號:“慧悟,帶兩位施主去禪房歇息,自今晚起齋戒沐浴,三日後由老衲親自主持法事。”

“是,師父。”白衣僧人,慧悟垂首遵從。

花蠶兩兄弟被安排的禪房就在這院子的後面,慧悟一路默不作聲,直到領兩人走到門口,才沉靜地開口:“兩位施主請在這裡歇息,午間的飯食貧僧會讓人送來。”說到這裡,他頓一頓,又道,“槐木下有井,兩位可打些水去去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