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曉全看看胡端,胡端點頭:“所長,今天我這一百多斤,就賣給你了,今後,初一十五的,你多去家裡瞧瞧弟妹。”
“去你的,胡說。”
胡端也覺得這話有漏洞,趙曼立即用筷子一敲說:“看,我做見證,是胡端說了讓你今後多去他家看看他老婆的,你不去,那不是對不起胡端。”
林曉全連忙擺手:“我不去,那是弟妹,太熟了我害羞,下不去手,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說,我喝酒就行,別讓馮剛來就覺得我們所男人不像男人。”
趙曼又是一笑:“這話不對,既然窩邊有草,何必讓兔子滿山跑?你該吃還得吃。”
胡端就說:“副統領,你看讓我吃那個好?”馮藉著喝水看四個人的反應,李雪琴一拉趙曼,趙曼才覺得自己的話將自己和李雪琴給套進去了,就打岔說:“所長,你剛才是不是說,,掌聲不熱烈,你們是不是對小馮有意見,對不對?”
“對,我認,正宗半間房鎮國語,怎麼啦?”
第471章誰知我心(二)
亓思齊穿著職業裝,怎麼都見不到了曾經的那種張狂與恣意,馮覺得她變了,變得深沉內斂了。
亓思齊開啟門看著馮,而後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馮倒是有些不習慣她的這種禮貌與客氣。
“什麼時候來新源的?”馮本想問最近你過得好不好,但又覺得太俗氣,都說了不見的,好不好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團委來這裡有事……剛好知道你今天來開會。”
“……吃了沒有?”
馮心說和她真的沒話可說了,都開始問這種客套話了。
亓思齊給馮沏了茶,坐下後沉默了一會,摸出一盒煙,很利落的點燃,吸了一口,而後瀟灑的吐了一個很圓的菸圈,接著再吐一個從前面那個已經擴大的圈裡徐徐的穿過,直到兩個一前一後的都觸碰到了天花板消散於無形。
這樣的她,才是那個亓思齊。
“我前一段在南邊一個縣下鄉,那地方很窮,幾乎整個村都看不到一幢像樣的房子,說他們住的是條件好的地區人家的豬圈也不為過,當時正趕上吃飯時間,我隨便進了一家,這家兩個大人和四個半大孩子圍著看不出顏色的小木桌周圍,桌上擺的都是燒土豆和稀飯,滿滿的兩大盆,吃飯的碗有點破,豁著口,筷子又黑又髒,我揭開這家人儲蓄糧食的缸,缸裡沒糧食,我就問跟著的村長,怎麼會一點糧食都沒有?沒糧食你們怎麼活?”
“村長說,他們那每年每畝只能收幾百斤糧食,根本不夠吃,那就要靠領導們的扶貧和大家的捐助,要不,就得出去要飯當乞丐,不然就得餓死人。”
“我當時掏出五百塊錢遞過去,這家的男主人自然而然的將錢接了過去,連聲謝謝都沒有,好像那錢是我欠他的,當時我倒是有些尷尬,沒話找話的問這人多大了,怎麼就有四個孩子,這人說,他三十五,我有些生氣,問,你才三十五就有了四個孩子,你養活的動嗎你?”
“這人真的不像三十五,倒像是五十歲,他振振有詞的說,你說的美,你們大城市的人什麼都不缺,白天輕輕鬆鬆的上班,晚上能去玩的地方多,耍的地方也多,我這能幹什麼?娛樂基本靠,不在女人肚皮上種娃娃,夜恁長,怎麼熬得過去?你要是我們村的媳婦,這會要是沒生三個五個才日了怪了。他還反問我,‘政府總不會看著我們餓死的,你說對吧?’”
“還有一個地方,這地方日子過得還不錯,村裡蓋的都是二層的小洋樓,街道整齊劃一,可是就在這個村,發生了一件事,有個十幾歲的哥哥將不到十歲的弟弟推到了糞坑裡,差點淹死了,原因僅僅只是弟弟將哥哥的一樣物品給弄壞了,但不是不小心,是故意的,弟弟認為哥哥有的自己也要有,自己沒有哥哥也不能有。於是哥哥就趁著家裡沒大人,瞅準機會,將弟弟給推到糞坑裡,沒事一樣的出去玩了,幸好被人發現,不然必然釀成悲劇。”
“兄弟相殘,不可想象。”
“這都是教育的欠缺。”
“再有一件事,一個村有一家人辛辛苦苦的養魚剛剛擺脫了貧困,第二年,他家的魚塘被人投毒了,是同村人乾的,原因是投毒的人覺得憑什麼這家人要比旁人有錢?這還是我沒有你也不能有,你有我沒有你就是有罪。”
“要窮大家一起窮,要發財也一起。”
“你那會說階級固化,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底層社會之所以不值得留戀,就是因為物質上的匱乏不斷拷問著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