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緣,也許是憑空想象到的,我會想,我這會看著月亮想他(她),他(她)會不會也對著月亮想我呢?”
趙文說著沉默了一下:“首先這個故事經不起推敲,朱買臣四十歲了,他的妻子嫌棄他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貧窮,而是朱買臣做事怪誕,他在集市上一邊賣柴一邊大聲的讀書,招來了許多人的非議,妻子覺得難堪,幾次勸告朱買臣置之不理,他妻子才和他產生了齷齪要求朱買臣將自己休了。”
“因此,朱買臣和妻子是感情不合,不是妻子對不起他嫌棄他沒錢沒地位才要離開他的,他們畢竟已經生活了很久,這一點不能被抹殺。”
“其次,戲劇裡將朱買臣的妻子說成了一個貪圖享受的無良之人,認為她自殺是活該,其實是自欺欺人,實際上朱買臣的妻子離開了他之後並沒有嫁到哪個有錢人家裡,還是嫁給了一個窮人,在朱買臣窮途潦倒的時候,這女人還和後來的丈夫接濟過朱買臣,可見這女的並不是嫌貧愛富的。”
“後來,朱買臣當了官,野史說前妻去攔馬想和朱買臣破鏡重圓,不然,實際上是朱買臣衣錦還鄉在半路上看到前妻和她現在的丈夫在修路,主動的將他們接到了府上供養,結果一個月後,他前妻才自殺了,所以,覆水難收馬前潑水並不可信。”
“朱買臣有了錢,當了官,完全可以給前妻一些錢讓他們過的好一些,但是他沒有,卻將前妻兩口接到自己的府衙裡,這看似高尚,其實做的不高尚,和故意羞辱人沒有區別。”
“所以,你用這個朱買臣和前妻的故事來比喻家人對不起他,不是太合適,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
趙文說著轉回了頭:“‘家’是個很複雜的概念,一家人不知一家人難,很多家長裡短的事情有時候單純的用‘對’或者‘錯’來評判,是判斷不出來的。”
“比如有的人覺得父母寵溺孩子好,有人不覺得,有人認為棍棒下面出孝子,也有人覺得那樣只會讓孩子內心產生仇恨。當然,我並不是否認有些人思想意識裡就沒有舔犢之情。”
“前不久,封平發生了一件事,有個當父親的將自己兩歲的孩子當詐騙錢財的道具,他蹲在公路邊,將孩子往過往的車輛上扔,以達到訛詐錢財的目的……”
馮一聽,身體裡泛出一股寒意。
趙文說著又坐了回來:“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對你的問題還是沒有回答,我覺得我回答不了。”
“有些事的解決,還是要靠自己,別人的提議建議只能起到讓你堅定自己意志的作用。在這個社會,真正驕傲的不是在你輝煌的時候,認識了多少人,而是你落難的時候,有多少人還認識你,可是連家人都不能被依靠的時候,我們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趙文說到這裡,看著馮:“還是多問問自己的內心吧,誰也替代不了你自己去做決定。你不要恐懼於孤獨,知音難覓是正常的,就像剛剛那個十面埋伏,曲高和寡很正常,不被人理解我們也沒有必要像寵物一樣遍地打滾,也沒有必有像狗一樣結群吠叫。人有時候應該是飛翔於高空的鷹,也應該是在深海里孤獨地遨遊著的鯨魚,要和成群結隊的物種保持著必要的距離,這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孤傲,而是不能為了迎合這個煽情的時代而犧牲自己應有的尊嚴。”
馮靜靜的聽著,趙文說完了輕輕一笑:“你看,我倒是開始說教了,輕鬆一點,其實人要是做到三點,就能過的很好。”
“沒有,趙哥說的很對,是我請教在先。哪三點?”
“不著急,不害怕,不要臉。”
趙文說完,馮和他一起笑了起來。
……
馮回到兆豐,蔣道遊沒有耽擱,主持召開了常委會,馮將將爭取縣公路專案的基本情況向常委作了彙報,希望縣裡儘快的成立公路建設指揮部,並確定工程承包人。
關於成立公路建設指揮部,蔣道遊沒什麼異議,會議決定讓蔣道遊任兆豐建設指揮部總指揮長,馮任指揮長,謝鐵剛任常務副指揮長,由計劃、交通、公路、建設等各部門負責人組成工作班子。
關於工程的承包,馮建議還是搞公開分路段招標為好,誰技術力量雄厚,施工方案合理,就由誰來承包。
馮的分路段招標其實就是將路段劃分成為若干的個區域,就像縣裡分批次競標土地開發專案一樣,這和李蓉當初的建議一樣,與會人員都覺這樣的話機會很多,自己應該能在裡面分得一杯羹,全都表示贊同。
蔣道遊也表示支援:“建設工程承包招標是上面明文規定必須履行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