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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你繩之以法。”

“隨雲。對不起。”許胤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變幻著色彩。接著,不顧許昭陽反對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箍得她動彈不得這才說道:“我會叫御醫前來診治。”

東方隨雲露出一絲譏笑,“不勞王爺了。本相倒要看看,本相受傷的訊息一經傳出,有哪個御醫敢懈怠?”

“相爺。先得止住血。”顧青麥沒有顧及自家相爺和許胤祥的談話,逕自抽出自己袖中的繡帕,仔細的替東方隨雲包紮起來。

自家娘子的繡帕可謂獨具特色,清一色皆繡以曇花。只是如今,他的血染紅了那潔白的曇花,倒顯得曇花別具妖豔,這份妖豔和她喝過鶴殤後偶爾露出的魅豔之神頗為神似。

似乎有滴滴晶瑩落下浸染了那妖豔的曇花,一滴、兩滴……東方隨雲的眼不自覺的柔了起來,直待顧青麥將繡帕的結打好,他伸出右手,輕抬起她的下頷,“娘子的眼淚是為為夫流的嗎?”

她流淚了嗎?好多年了,她再也沒有流過眼淚。即便受那血蠱之痛,即便受盡那叛殺之苦,她也從來是咬緊牙關的忍過、越過。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淚已流盡。如今乍聽自家相爺問話,顧青麥一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果然,有淚!

只是腹部……一陣翻江倒海的巨痛讓顧青麥再也忍受不住,暈厥之際,她聽到那聲熟悉的驚呼‘娘子’的聲音,她的笑若曇花一現般絕美綻放。

原來如此啊!

愛上你之前,不知淚再為何物。

愛上你之後,才知淚為你保留!

040回花悟

二女爭夫,血濺太和酒樓。相爺愛妻心切、護妻心急,親為愛妻擋利刃,如今重傷在身,待在太和酒樓不能動一步,生死命懸一線。

太和酒樓自二樓以上全部封鎖,一樓大堂人群絡繹不絕,連坐的椅子、吃飯用的桌子上都站滿了人,個個引頸眺望,期望得到最新訊息。

原來說書的清瘦老者顯然說得唇乾舌燥,早已換上另外的人繼續捕風捉影的吹噓著風雲八卦,聽者不勝唏噓,時不時發出一聲驚歎。

“瞧,第五十二個太醫。”

大業皇朝太醫院中除卻隨皇太后到香山寺禮佛的太醫外,留守京都的只剩下五十二名太醫。

“喲,這不是張太醫嗎?您老人家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快上去,順便替我們報道一下最新訊息。”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張太醫哼哼哧哧的點著頭,又伸出手摸出自帶的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長吁一口氣,拍了拍隨身攜帶的醫篋,經過御林軍的指引上二樓而去。

一樓大堂的人再次不約而同的引頸看向二樓的方向。

顧青麥痛厥暈倒之時,生怕變生不測,不敢有絲毫的舉動,東方隨雲急忙將她抱上三樓的天字一號房,無需他傳話,大業皇朝的太醫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趕到,如今回著話的是羅太醫。

“夫人身子本就薄弱,時有吐血現象發生。如今又受那歹人一腳,加上先前的病疾未除,此次只怕……”

一直緊盯著顧青麥痛蹩的眉頭,東方隨雲赫然抬眼,厲聲問道:“只怕什麼?”

瞧這眼神,一掃平素的光風霽月,陰冷之極。羅太醫一個寒磣,瞥眼見張太醫到了,似看到了救星,“老張來了,相爺還是請老張替夫人把把脈吧,夫人的病一向由他診治。”

一見相爺的神情,再見滿屋束手低頭無語的太醫,張太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汗再度流下,卻也壯著膽子揖手,“相爺,下官斗膽為夫人把脈。”

東方隨雲移到床緣邊坐定,讓出一角讓張太醫好把脈。他繼續看著那痛蹩著眉頭的小臉,心由不得有些痛了。為什麼會挺身而出擋利刃?似乎出於本能,可這種本能如果是為了其他人,他會嗎?史無前例,他感到一種害怕,怕她再也醒不來。這種怕讓他清楚的知道,長久以來他否定、不準、不允且不承認的事——來了。

終於把脈完畢,張太醫瞧了羅太醫一眼,見羅太醫點頭,張太醫瞭然與胸,揖手說道:“相爺,夫人此次如果能夠挺過劫難,三天後當醒。”

東方隨雲眉心微攏,“三天?”

張太醫謹慎的躬身答道:“下官斷言,三天後夫人若是醒了,再細心調養,身子定不會受此次病痛的影響。”

聽出話外音,東方隨雲俊眼微眯,“三天後醒不了呢?”

張太醫‘卟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緊接著,所有的太醫都跪了下來。只聽張太醫說道:“那就請相爺為夫人安排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