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說:“想必你是不願輕易道出師承門派,其實這也不要緊,實對你說,我也是和慶元寺六指禪師有點過節,才到泰山來的,但數日以來,自量尚不是那賊禿的對手,所以遲遲未敢下手。”
秦玉喜道:“如此說來,姑娘和在下正是不謀而合,但不知姑娘又是為了什麼事和六指賊禿結怨,能否賜告在下,咱們合力對付他慶元寺?”
林惠珠卻幽幽一嘆,道:“這也是說來話長,待將來有機會,再詳細地告訴你吧,現在體內毒才清,體力未復,還須多多靜養幾天。”
秦玉由地上一躍而起,叫道:“不要緊,我已經全好了,咱們這就去……”
誰知一句話未完,忽的兩眼一花,險些又栽倒地上,林惠珠霍地站起,粉臂一探,將他攙住,笑道:“我說吧,生了病是逞不得強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去躺下來,急也不在這一時。”
秦玉無奈,只得回到林惠珠替他弄的鋪位上,盤膝行功,助療內腑虛弱。
正午時分,秦玉一次運功方畢,睜眼一看,面前不遠處放著半隻烤熟了的野兔,油脂外溢,香味撲鼻,知道是林惠珠替他預備的午餐,當下一頓狼吞虎嚥,將半隻兔肉吃完,抹抹嘴,四下裡張望,卻沒有林惠珠的人影,他只道是女孩兒家定有些當不得人面做的事,也不再尋找,又盤膝跌坐,運起功來。
整個一下午,林惠珠再也沒有露過面,傍晚,仍然是一隻香噴噴的野兔,顯見她只在附近,並未遠離。
秦玉也不多問,拿起來就吃,吃了又行功,到日落夜張,自覺體力已經恢復過來,躍起身軀,運勁跨步,也都與好時無異,這才想到要去找找林惠珠。
他心念才動,突聽得樹葉輕響,人影晃處,林惠珠已經飄身落在前面。
只見她這時候已換了一件黑色緊身夜行衣,體態婀娜,玲瓏浮凸,頭上秀髮用一根絲帶高高束在腦後,面部卻圍著一條黑色絲巾,將整個臉孔都遮在絲巾後面,僅餘兩隻又圓又大,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閃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她人一落地,就笑道:“你覺得好了嗎?今天午後,我曾私下裡到慶元寺去探了探,你說的那位柳姑娘還沒來,倒是點蒼派的掌門人,萬里追風鄧無極現在寺內,咱們可估量著,是不是要去試試看。”
秦玉傲然答道:“管他追風追雨,咱們這就去,先攪他一個心神不安,叫他們睡覺也睡不安穩。”
林惠珠笑道:“你別小看了人家,鄧無極也是一派掌門宗師,武功並不在六指禪師之下,看來他們是有什麼大事要商量,這鄧無極還是特地從點蒼山趕來的呢!”
秦玉笑道:“咱們別理他是從凌霄殿、水晶宮趕來,只暗暗去探探,若然果真不見要找的人,虛實一得,脫身總不致會有問題吧!走!這就去。”
林惠珠一笑,當先轉身向山上奔去。秦玉等她奔出十來丈以後,方才猛提了一口真氣,凌空拔起,施展躡空飛行之術,一個身子輕掠著樹梢,兩三個起落,業已趕近她的身後。
林惠珠回頭見那被他輕踏過的樹枝,竟然紋風未動,僅只枝頭枝葉,略作顫抖,芳心裡好生佩服,笑道:“你這輕身功夫的確已經算得上獨步武林了,那麼你的師父,定然是當今第一高手了?”
秦玉放緩了腳步,與她並肩登山,一面答道:“他老人家長在內力,倒很少看見他顯露過輕功。”
林惠珠詫道:“可是你的輕功造詣,難道不是他傳授給你的麼?”
秦玉笑道:“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林惠珠被他這幾句啞謎,弄了個莫明其糊塗,睜大了兩隻眼睛,怔怔望著他,連面前一根橫木也沒有看見,差一點絆了一跤,秦玉連忙一伸手臂,握住了她的粉臂。
但覺得觸手之處,柔若無骨,臂兒渾圓,恰堪一握,秦玉心中一蕩,又怕她以為自己存心輕薄,忙不迭又縮回手來。
林惠珠秋波半瞬,嫣然一笑,說:“謝謝你啦,現在我才相信你說的,曾經一掌震退六指禪師的事,哦!對啦,慶元寺那座山門也是你弄塌的嗎?今天我去的時候,好多和尚正在修理重建呢!”
秦玉道:“等一會咱們再給它弄倒,叫那些和尚白費一場功夫。”
兩人談談笑笑,一路來得十分迅捷,才不過個把時辰,已然轉過一座山腰,慶元寺宏大的院房已經在望了。
林惠珠突的止步,整了整面上黑紗對秦玉道:“你要不要也把臉蒙起來,咱們別讓他們認出是誰,一定更有意思。”
秦玉無可無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