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砸在臉頰上已經沒有感覺了,她靜靜的看著他,咽喉一股腥甜湧上,洶湧澎湃的來不及避開一口鮮血噴出來,溫熱的血液濺到殷慕玦的臉頰上和胸前,整個人呆了呆。
“沐晚夕!”
她沒有任何意識,猶如在狂風暴雨裡跌倒的蝴蝶,再也無法展翅飛舞,跌在他的懷中,不醒人事。
“沐小姐!”楚徹也是一怔,眼睜睜的看著她嘔血,看著她昏倒,一種無力感從心底湧上來。
楚徹想要抱起沐晚夕時,殷慕玦一把推開他,“去叫醫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吃力的將她抱起來,步伐急匆匆的往下走。緊緊攥著戒指的手指都在顫抖,心裡恐懼,眼底染上了恐慌。16434174
“不會有事的,小阿呆,你不會有事的。”
楚徹看到他峻寒的側臉,心裡嘆了嘆氣,殷少終究是放不下沐小姐的。
***
沐晚夕這一病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高燒不退,反覆無常,之前身體機能已經被破壞,沒什麼是好的,胃病,食道出血,也就嘔血了。
殷慕玦本身有傷在身,抱起她時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他不管不顧的在她身邊照顧了七天七夜,看著她的眼神複雜而憐憫。看著戒指時,滿目的創傷,無法癒合。
內心懊悔,自己不應該責怪她的,失去恩澤,沒有保護好恩澤,她比任何人都痛。
這一個星期他除了照顧沐晚夕,還做了兩件事。
一查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沐晚夕本來是要和程安臣註冊結婚飛法國,結果在去程家見了季瀾溪後就一切變了,甚至傳言她要殺了季瀾溪。事情真相大白,把恩澤屍體偷走的人就是季瀾溪,沐晚夕選擇安臣甚至都可能是季瀾溪用恩澤威脅她的。
第二件事,他讓尉遲恆找律師草擬了一份檔案,將他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甚至是當年沐晚夕不要的房地產變賣拿來做投資的錢全部都轉到沐晚夕的名下。
也就是說沐晚夕是現在N&I公司真正的大股東,何況之前她已經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僅是楚徹,就連尉遲恆都覺得他是瘋了,為沐晚夕是走火入魔了。這麼多年辛苦打下來的一切,他說給沐晚夕就全給沐晚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御然在第二天早上就來找沐晚夕,只不過沐晚夕昏迷不醒,他就想把人帶走也不可能。殷慕玦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發低燒也要親自照顧,不假他人之手,醫生是從江城調來的最好醫生,怎麼都覺得沒他什麼事。
沐晚夕睜開眼睛是第七天傍晚,屋外黃昏,屋內一片沉浸,一片模糊。第一反應看清楚的是床邊的殷慕玦,衣服皺巴巴的,精神不是很好,下巴的鬍渣若隱若現。
手指微微蜷曲動了動,殷慕玦立刻握住她的手,責備的語氣裡透著關心,“別動,醫生說你的身體需要靜養。”
沐晚夕睜大眼睛看著他,薄唇蠕動幾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嗓子火燒的疼。昏睡了七天,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飄飄浮浮,像是一個飄灑在天空的蒲公英,身不由已。
殷慕玦彷彿是知道她想說什麼,將掌心的戒指放在她的掌心裡,輕聲道:“我們的恩澤在這裡,沒有離開過你。”
掌心觸覺到微涼,乾澀的眼眶不由自主的落下淚,看著他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只是覺得委曲又覺得空白,想要好好的哭一哭。
殷慕玦伸手溫柔拭去她的眼淚,語氣低沉:“哭什麼?不就是兇你兩句,用不著一睜開眼就用眼淚向我示威吧!”
沐晚夕沒有說話,眼眶被氣霧模糊了,他的指尖溫柔而溫暖,溫暖的像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那些傷害一樣。
“真沒出息。只是說你兩句就昏迷,昏睡這麼多天,你是想嚇死誰?”殷慕玦的手指戀戀不捨的摩挲著她的肌膚,漆黑的眸子裡的眷戀繾倦比以前更深,“以後不許這樣嚇人了,知不知道!否則我真的會把你丟在外面不管!”
“好了,不哭……我不說你了!怎麼像水捏出來似的,都當過媽的人還是這麼愛哭。”
殷慕玦溫柔的不可思議,明明守了她七天七夜沒怎麼休息,傷口未好,還強撐著精神安慰她,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生怕再讓她難過了。
沐晚夕的嗓子疼的說不出,眼淚慢慢的停止,眼神看著他,似乎想說,只是說不出來。殷慕玦將手機遞給她,“說不出來就打給我看。”
沐晚夕用左手按的非常慢,殷慕玦沒有不耐煩,等到她把手機遞到面前,輕念: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