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們在消磨時間。

斯尼姆嘮嘮叨叨地訴苦:他那個潑婦女房東怎樣靠著一個誘人的托兒每天給人看手相騙錢,大賺特賺。自己發了,卻還要擠他的錢。職員卻不為所動,這一番訴苦連杯咖啡都沒討到。斯尼姆只得走了。

整日搜尋芭芭拉·德考特尼的傑瑞·丘奇回來喘口氣時,店員向他報告了斯尼姆的拜訪和他說的話。店員沒有說的,丘奇透思到了。他幾乎暈了過去,踉蹌著走到電話前向賴克報告。賴克不在。丘奇深吸一口氣,然後給科諾·奎扎德打了電話。

與此同時,斯尼姆有點絕望了。絕望之下,他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打算玩那套假冒銀行出納員的騙術。他辛辛苦苦走進商業區,到了少女街,檢視這條愉快的步行街上的銀行,打算在這裡動手。他不太聰明,犯了個錯誤,選擇了看上去既寒酸又土氣的火星交易銀行作為自己的戰場。斯尼姆不懂,只有實力雄厚而且有效率的機構才敢於採用二流的外部形式。

斯尼姆進了銀行,穿過擁擠的人流來到出納員對面的那排桌子,偷了一把業務單和一支鋼筆。斯尼姆離開銀行的時候,弗雷德·迪爾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勝其煩地向他的下屬做了個手勢。

“看到那個小無賴了嗎?”他指指正消失在前門外的斯尼姆,“他準備玩那個‘糾錯’的老把戲了。”

“要我們抓住他嗎,弗雷德?”

“有什麼見鬼的用處?他會在別人身上重新嘗試的。讓他接著幹吧。我們在他得到錢以後抓住他,然後才能給他定罪。金斯敦①那兒,空位子多的是。”

①指金斯敦醫院,用來修正犯罪者思想的地方

懵然不覺的斯尼姆鬼鬼祟祟躲在銀行門外一點,密切觀察出納員的視窗。一位誠實市民正在Z號視窗提款,出納員遞出一紮扎現鈔。就釣這條魚。斯尼姆急忙脫下外套,捲起襯衣衣袖,把那支鋼筆夾到耳後。

大魚走出銀行,數著自己的錢。斯尼姆溜到他身後,搶上一步,拍拍這個人的肩膀。

“對不起,先生。”他輕快地說,“我是從Z號窗來的。恐怕我們的出納員犯了個錯誤,少給你錢了。能不能請你回去糾正一下?”斯尼姆晃晃自己手裡的業務單,優雅地從那條大魚鰭下掃出鈔票,轉身進了銀行。“這邊走,先生,”他愉快地說,“還有一百塊等著您呢。”

驚訝的誠實市民跟在他身後,斯尼姆急匆匆穿過一樓大廳,溜進人群中,直奔另一面的出口而去。他可以在那條大魚意識到自己被劫之前逃之夭夭。就在此時,一隻粗壯的手抓住斯尼姆的脖子。他被扭轉身去,和一個銀行保安來了個面對面。

最初混亂的一瞬間,斯尼姆想到反抗、逃脫、賄賂、懇求、金斯敦醫院、庫卡·弗茹德那個婊子和當她托兒的黃頭髮女孩、他的袖珍鋼琴和擁有它的人。然後他崩潰了,痛哭流涕。

透思保安將他朝另一個身穿制服的保安手裡一推,喊道:“抓住他,兄弟們。我剛剛給自己大大撈了一筆!”

“這個小傢伙頭上有什麼懸賞嗎,弗雷德?”

“不是為了他。為了他腦袋裡的東西。我必須給行會打電話。”

星期五下午晚些時候,幾乎在同一時間,本·賴克和林肯·鮑威爾都收到了同樣的情報:“可以在西堡99號庫卡·弗茹德的算命館裡找到那個長相符合芭芭拉·德考特尼外貌描述的姑娘。”

第九章

西堡,著名的“紐約圍城戰”中的最後堡壘,現在成了戰爭紀念場。那十英畝飽受蹂躪的土地被永久保留下來,以表達對人類瘋狂思想的譴責。正是這種瘋狂導致了那場“最後之戰”。但是一如既往,所謂的“最後之戰”成了倒數第二場戰爭,戰爭紀念場滿目瘡痍的建築和破壞殆盡的小巷現在又加上了私自占房者搭建起來的陋室,西堡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貧民區。

西堡99號原是一個掏空了的陶器工廠。在戰爭中,接連不斷的燃燒彈爆炸引爆了倉庫,成千上萬種化學釉彩熔化飛濺,成了顏色烏七八糟的月球環形山的複製品。大片紫羅蘭色、藍綠色、焦土般的棕色,以及鉻黃色的汙點被烤入了石牆之中。橙色、深紅色和紫色的噴流湧出門窗,濃墨重彩塗抹在街道和周圍的廢墟上。

這裡成了庫卡·弗茹德的彩虹屋。

頂樓被一塊塊分割開來,擠滿了各自獨立、讓人迷糊的複雜的小包廂。只有庫卡瞭解這個迷宮,甚至庫卡自己時不時都會搞糊塗。即使這層樓被搜查的時候,一個人也可以從一間屋逃到另一間,輕而易舉就能逃出最嚴密的搜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