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面,謝盈塵慌亂地閃開眼來,心頭怦怦直跳,身體裡早已麻木冰冷的血液,一時間奇異地燃燒起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怏怏地起來,百般無聊在花園裡走,那一幕景象猶自鮮明深刻地銘寫在記憶之中,有難以描述的柔情蜜意在心間緩緩流動,卻又止不住異常煩燥。
作者有話要說:怯怯地入V公告:明天入V……
被怨念滴某人爬下……
040 行相思,坐相思
謝盈塵不知不覺地,一步步又走到前廳裡來,除了昨日迎駕,她向來極少主動到前邊來的,可是這裡就好象生出了一種奇異的吸引力,從昨天晚上開始,便自在她的心頭某個角落裡熠熠生輝,是這樣的有愛。
她目光迷離地遊移在空空蕩蕩的廳堂之上的每一個方寸之間,那裡,那裡,那裡,彷彿隨時飄浮著繾綣甜美的氣息,她嘴角不自禁地揚起笑意。
淺淺溫暖的陽光照射入廳,使得裡面的光線氤氳變幻,在廳堂中央無數光彩奪目的光芒匯攏起來,凝聚成一個人的模樣,晶瑩冰雪不足以詠其質,花魂鳥魄不足以喻其神,明珠美玉不足以喻其形,他的形容是這樣完美,他是如何能生得這樣好?自己頭一次看見他,馬上的少年寬袍廣袖,冠巾微側,寶鐙金勒,豔色耀日,到了第二天,整個城中往來的少年,俱都是揚鞭馬上,巾冠斜側。――而這樣的少年,她做夢也想不到,最終屬於她,只屬於她。時往境遷,初聞喜訊的狂喜激動早已刻意地冷落淡忘,然而經過昨夜,那種種情緒竟然又滋生出來,如狂海,如怒潮,將她湮沒。
她象是做夢一樣,染上寒症後雪白無血色的臉頰暈起潮紅,目含痴迷,緩緩撫向那個光線凝結而成的人兒,撫摸著他的臉,手指勾向他的雙眉,他的鼻樑,{炫=書=網他的唇,那個人忽然動了,他向她低下了頭,微笑著,並且低低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清,可是他的笑容是這樣好看,那溫柔如酒的眼神告訴她,他在說著綿綿的情話,她心馳神醉。
光線陡然黯淡下去,而光芒萬丈的人形便也同時消失了,謝盈塵一驚,生生地打了個寒噤,迴轉頭來,看見那個堵在門口、似乎已驚到手足無措的年輕男子。
程穎田自冀州歸來重傷不能自理,他在京城孤單一人,柳歡宴便讓他暫留相府,單獨闢了所院子給他住著,就近照料起來也方便,程穎田將養了這幾個月,這才恢復得差不多了。
今天一早起來聽說皇上昨夜駕臨相府,真如晴天霹靂一般,程郎中自打於御書房近距離接觸過皇帝之後,如果說丞相大人是他的恩師、再造恩人的話,那麼皇帝在他心目中便是站在高高的神位,是需要頂禮膜拜的聖人偶像。都怪昨天睡得太早錯失良機,程穎田便抱著一親龍澤餘味的僥倖心理,激動地一路跑至前廳。
倘若丞相大人在府,他或者不敢如此造次,然而是明知道丞相年前就出京靜養去了,柳夫人自來也不出中門,跑過來瞻仰一番,也不礙什麼。
無論如何,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在那極寬暢、極深遠、卻又極其明亮的廳堂中央,看到華服的少年女子,在那裡喃喃自語、滿臉痴笑、神情如醉、對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物體……似乎是在上下其手。
她的動作生生透著曖昧,分明抱著的是她的情人,那滿臉迷醉,正是在物我兩忘之中。
程穎田想退,來不及了,他風風火火地一躥躥至大廳入口的正當中,而太陽在他身後,頓時將他身體的陰影拉扯得如此巨大,一直籠罩到那位華服女子身上。那女子頓然醒悟,回過臉來。
誰也來不及躲,誰也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兩個人同時紅了臉,並且同時驚慌不已。
謝盈塵呆立了一小會兒,臉上的紅陡然一直延續到眼圈下面去,一低頭便向廳外衝去。
程穎田嚇得心頭狂跳,忙也低了頭,不知所措地躲閃,東里一讓,和謝盈塵撞到一起,西里一讓,又和謝盈塵撞到了一起。謝盈塵臉紅如血,急得便要哭出來,抖著嗓子嗔道:“你這人、你這人……你倒底是想做什麼?”
雖說有淡淡一層陽光,這天氣猶是幹而且冷,程穎中額上的汗珠卻大顆大顆地滴落,同樣顫抖著回答:“我……我……我沒有……”
說了話,開了頭,那種被人撞破的心驚膽跳似乎稍微減退了一些,謝盈塵咬著嘴唇,低聲問道:“你是誰?何以私入相府?”
程穎田微驚,忙分辨道:“在下程穎田,前番受傷,蒙恩師收留我在別院中養傷,只因今日天氣晴和,胡亂行走,來到前廳,不意衝撞了、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