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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兒,她不忍因她一人造成的罪孽,便主動上表請求遠嫁。這個時候將軍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投降東祺!”

穆澈變色道:“歐陽雲和!”

柳歡宴笑道:“原來你聽說過他的名字。”

穆澈道:“我研究過他所有的戰例!我也聽說他投降了東祺,怎奈用盡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其下落!”

柳歡宴道:“東祺怎肯真心用他,而歐陽雲和亦怎肯真心為東祺所用,他投降過來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護顏妃。誰想到頭來,依舊難以護得顏妃周全,眼睜睜看伊人死於火場,他心若死灰之餘,出家為僧。”

換了一個人在聽,聽到這兒肯定明白柳歡宴所講的這個歐陽雲和,就是大相國寺的羅漢堂首座聞晦,但穆澈那日以後被柳歡宴就弄進了這個地牢,他完全不知還有聞晦此人,所以仍然是當故事一樣津津有味在聽,嘆道:“一代名將,就此隱姓埋名,實在可惜!”

柳歡宴笑了一笑,這年輕美貌的宰相從來都是雲淡風輕、把天下萬事萬物看得極淡那種態度,但這一笑之間,似有說不出的悽楚,他低聲道:“因為一個女子,三國大戰,犧牲將士不計其數,而連歐陽雲和這樣的名將巨星也中途殞落,定王殿下,是否也認為這位女子是紅顏禍水、妖孽禍國呢?”

穆澈大聲道:“戰有罪,女無罪,這都是人心慾望溝壑難填,怎能怪罪於區區一名女子?”

柳歡宴又道:“那麼定王殿下倒對她倒懷憐惜之情?”

穆澈猶豫道:“可是,聽說她是西昌的奸細,而且媚亂後宮,心計歹毒……”

柳歡宴微笑道:“你錯了,她失愛於君前,真正的罪名不是西昌奸細,亦不是狐媚妖顏,而是說她牽記舊情人,與歐陽將軍暗中有私通往來。”

穆澈吃了一驚,道:“胡說八道!這是什麼理由,她在深宮之中,就算、就算心裡記掛著誰,恐怕也未必能做出何事來,這一定是有人陷害。”

柳歡宴森然道:“連你一個聽故事的人,都覺著這個理由荒謬無據,但在那時,恰恰坐證了她的罪名。承宗陛下因此暴怒,不願聽顏妃哪怕一詞自辨,日間陛下方盛怒而去,夜晚雲汲宮便遭逢大火,事後查的火因,是說顏妃□敗露無顏以生,自焚而死。”

穆澈斷然道:“不可能!這也太荒謬了,從所謂□到顏妃死,這一連串無以一個喘息時機,這當然是有人在幕後安排。父皇難道就一直沒有懷疑過?”

柳歡宴淡淡地道:“連你局外之人都懷疑,他又怎麼不懷疑?但是顏妃死都死了,不會復生,她在東祺,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既無勢力又無靠山,陷害她的人,卻是擁有無比強大的背景和勢力,就算如皇帝陛下之尊,他也沒有辦法公然地處置那兇手,為顏妃正名、雪恨。”

穆澈心裡一冷,期期然問道:“這個幕後之人是?”

柳歡宴冷笑道:“二十年來,她母儀天下,二十年來,承宗皇帝隱忍不發,只在暗中籌謀,二十年來,她所在的那個家族從炙手可熱權傾天下,到了今日的全無勢力伶仃隻影。殿下,難道你還不明白我說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到了這裡,差不多就明白了,其實本文最糾結的地方,在於:

柳歡宴想,我母親的深仇,怎能不報?

雲羅想,你報你的仇,與我何尤?所以我要報還你。

也許有一天另一個人恨著雲羅:你報你的仇,我亦何辜?

…………

我不知道是否看到這裡,仍然是絕大多數人不肯原諒柳歡宴,但是我自己寫了這一段,心裡比較難受,總的來說,我喜歡我自己文裡每一個人物,從主角到配角,我都喜歡,一個不討厭,呵呵^…^

…………

至於謝盈塵和程穎田的過程,我覺得這個可以大家自由發揮,謝已經絕望了,程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至於柳,他有意無意在放水,出現這種事情,也是比較可以想象的了。

056 一椿心事,兩眉尖

承宗皇帝在神京觀後坡見到柳歡宴,他在桃花林下讀書,風來花瓣簌簌地落了一身,讓沉緬於醉酒多年的承宗為之疑幻疑真,彷彿回到多年前的那個爛漫春日,顏妃小憩於花林,櫻花片片綴滿錦衣,未知是人砌花,抑或花砌人?然而他見白衣少年站起身來,拂衣撣花,便覺韶光濃情似酒的日子似是隻在彈指,時光轟轟然地從眼前奔湧而過,兩張臉在光陰的過道里重疊起來,他乾涸枯燥的眼裡凝聚淚霧。

“舜華……舜華!”那個終年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