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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王同她三月夫妻,你不是以為,隨便拿個屍體來冒充,也能騙過他去?”

“為什麼不能?”謝盈塵不以為然道,“再說,當日韶王大婚,以聖上幾近瘋癲模樣來看,他真這麼捨得賜死梁姐姐?”

“既已富有天下,何愁女不可得?聖上他不是這般氣量窄小之人。”

謝盈塵吸了口冷氣:“梁姐姐倒底哪兒得罪了你,恨她入骨?”

柳歡宴笑道:“是聖上和她之間的事,怎扯到我身上了?”

“如果你想救,就一定能救她。”

柳歡宴緩聲道:“你不懂的,無關恨不恨,而是爭奪天下,註定會有被犧牲的人。梁雲羅僅是其中之一,自古以來,象她這種命運的人多如恆河星沙。”

“死在心愛之人手裡的女子,也多如恆河星沙?”

柳歡宴抬手,溫柔地替她擋了一陣晚風,道:“起風了,我們回房。”

“你看。”謝盈塵沒動,攤開一直緊攥的手掌。

一縷烏絲打成的同心結,圓圓的,銅片兒般大,於風中顫巍巍。

柳歡宴微微皺起眉頭,小心將之拈起,就著風燈的光仔細看了看。――這個年輕的首相姿容美、丰儀絕,唯一的弱點,便是他的視力不夠好,光線一黯,幾乎是半個盲人一般。但即便是做盲人,也做得這般舉止優雅、高潔出塵,看著他凝神觀看的側臉,頓教謝盈塵心生嚮往,有學他一舉一動的衝動。

柳歡宴認真地看,同心結最中間的地方,打了個小小花形,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無比,這毫無疑問出於梁雲羅的手工。

“這是用頭髮打成的同心結,梁姐姐的一慣手法,能看得出來打得較為匆忙,相公你想必還是識得罷?”

“這裡哪裡來的?”

“我今天出門,才回的時候,皇宮裡的小太監悄悄遞給我的,說是此物主人求帶捎出,還說急等求取銀兩。”

柳歡宴眼色銳利了一些:“給了嗎?”

“沒有,”謝盈塵嘟起嘴,有點不滿,“既是指定給你的,我想有必要先讓相公你看一下,才能做決定。”

“很好,虧得夫人夠謹慎,避免一禍。”

“禍?”

“這件事背後有些什麼我會追查,你也不必向外人提。”柳歡宴隨手將同心結放入袖中,“夫人,我再同你講一遍,雲羅已死,你切勿存以僥倖心態,今後碰到此類奇奇怪怪人、遞來奇奇怪怪物,也不要再理。”

那個美貌、才學始終壓自己一頭的梁雲羅真的是死了嗎?謝盈塵與她從小相識、相嬉,雖說處處遜於她有時也不免氣惱,然而她死了,終究難免悵惘。怪只怪雲羅父親選錯了人,橫著心非要把她嫁給韶王還以為是為她擇了儲帝般趾高氣揚,而不象自己的父親,不顧俗見把她嫁給當時還是一介白身的柳歡宴。“鳳棲梧者得天下”,柳歡宴輔佐的那個人,會得到天下的話,那麼只要嫁給柳歡宴,謝家也就永遠不會失勢了吧?

短短兩年體現出謝閣老的決定是多麼英明,舉目全國上下,已沒有比得上她謝盈塵更有權勢的女子。

可是明智的背後是否後還隱藏著什麼?謝盈塵看向柳歡宴的背影,再低頭看著自己平坦一如出嫁前的小腹,目中悄然浮起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謝盈塵對柳歡宴的稱呼

004 碧雲信杳,誰為日日報平安

燈下,柳歡宴翻來覆去看著那枚以頭髮做成的同心結,神態之凝重,根本不象是剛才在謝盈塵面前表現得那樣無所謂。

烏絲柔軟,可是一旦剪下、離開主人,這青絲就光澤不再。不知道那個女子是否就象這縷剪落的頭髮,失卻了光芒潤澤。

想當初自己藉雲羅往江南探親的機會,與她相識並相知,若非如此,憑他一個毫無來歷、身家一清二白之人,怎能如此之快地崛起於京城,若非借她的緣故,又怎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認識那麼多達官貴人,從而使得那個傳言,輕鬆飛入千萬家。說倒底是自己利用了她,然而如今只能眼睜睜看她受苦卻不能稍加回護。

遞同心結出來定非她的本意,可是這同心結畢竟是她親手所打,也就意味著她如今在深宮內的生活有多麼艱辛。以皇帝的脾氣,就算仍然想要這個女子、想得要死,他都不會讓她輕易解脫。

只不過,自己也就只能得知她受苦,除此而外,什麼也做不了。

浣紗託著一個茶盤踏進書房,見狀毫不客氣地揶揄:“剛才在夫人面前那麼嘴硬,這會看個不停,表面一套心裡一套,你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