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玩具了。
勾起嘴角,她望著少年,輕輕拍了拍身邊,“過來坐……”年過三旬,她早已不再 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女,便是與男子相處,也自然不過。只是,偶爾她會想起安樂,想 起太平姑母和上官姑姑……或許,她現在也同她們當年一樣,只能在這樣的男女歡愉中 尋找著無望的愛吧?只是,那樣讓她刻骨銘心的愛,大概此生再也找不到了呢
因為她的舉動,李白目光微瞬,竟是扭過頭去深吸一口氣。這才跳上巨石,笑吟吟 地望她。神情間又現晨間的不羈與驕傲。
他的神情,在這一刻,極象許多年前那個少年……李持盈望著他的目光便更多了幾 分溫柔。
迎著她的目光,李白心中激盪,卻只是笑著舉起酒罈:“可要喝酒?可敢喝酒?”
這樣的激將,讓李持盈失笑。並不答話,她接過他手中的酒罈,毫不猶豫地就著壇 口痛飲。仰著頭,清澄的酒液滑過喉頭,帶著些微的辛辣痛意。她有些微燻,手的力道 便大了些。酒液濺出,沿著她嫣紅的嘴角流下,似珍珠般滾過她修長的玉頸,洇溼了月 色的道袍。
李白看得有些發呆,便立刻就醒過神來撲上前去搶那酒罈。“你莫要都喝光了,我 還要喝的……”
爭奪間,兩人糾纏著跌在石上。那酒罈卻順勢滾了下去,只聽得“乒乓”一聲,分 明就是摔碎的聲音。
“糟了”李白叫了一聲,還想抱怨,可回眸間,卻與她的目光一撞。那清冷中帶有 幾分媚意的眸便近在眼前……
她的唇,真是……
不自覺地嚥了下唾液,他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與這陌生的女子竟是肢體糾纏在一 起。手臂相交,甚至女子的半邊身體都是壓在他的身上。
一顆心“砰砰”亂跳著,他勉強笑著:“我、我去看看是不是真地摔碎了。”說著 ,小心翼翼地推開她,跳了下去。
李持盈失笑出聲,就那樣慵懶地俯在石上,望著少年的背影。只覺得這少年真是有 些意思。可,仍不過是個可以逗來開心的**。
少年回過身來,舉著只剩下半邊的酒罈,朗聲笑著:“還有些酒啊我還可以請你喝 ……”
這一刻,夕陽的餘光披散在他的身上,彷彿是為他籠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的笑 容,燦爛無比,甚至眩目得讓她有些發暈。
有那麼一瞬,她合上了雙眼。恍惚回到了許久之前的那一個清晨,那個少年自樹下 轉過身來,一臉陽光般的燦爛笑容……
突然間,她覺得心動。竟在不知不覺間收斂了戲弄的心思。在少年又一次跳上石頭 來時,只是溫然地望著他,眼中隱約有些探究,有些懷念……
“你在想什麼人嗎?這樣的……充滿了懷念……”少年輕聲問著,眼中閃過好奇。
光電火石間,她突然想起曾經在姑母臉上也見過那樣懷念的表情。更或者,她此後 的一生,也會象姑母一樣永遠的懷念著曾經最真摯的感情吧?
有些倦了……
她合上眼,靜默片刻,才道:“是啊,我懷念……懷念過去的好時光,只是……那 些時光再也不會來了……就象,你以後也不會再象現在這樣快活一樣……”
“啊,是你”李白驚叫出聲,突然間便笑了:“我該早就想到的,這個小地方,還 有什麼人呢?”
他偏著頭,忽然又笑:“是,我現在極快活。哪怕片刻之前我還覺得鬱悶滿胸…… 你要不要再喝一些?酒可解憂……”
“酒可解憂嗎?若酒可解憂,為何你方才眉間仍有愁意?更或許,是你喝得不夠多 ?”女子淺淡的聲音,讓李白大覺震撼。他想了想,便大笑:“不錯,酒入愁腸愁更愁 不過,知己卻是可以解憂的……多謝你。某李白李十二,還未請教……娘子芳名……”
下意識的,他屏去了“夫人”這樣的稱呼。哪怕面前的女子看起來分明已不再是雲 英未嫁的年紀,而且又是作女冠裝扮,他卻仍用了個含糊不清的“娘子”來稱呼。
她似乎猶豫了下,卻仍淡淡道:“持盈,你可以叫我持盈……”
李白擊掌大讚:“好名字”又笑問:“持盈娘子,今日巧遇,甚是有緣,你我不妨 大醉一場……”說著,便舉起那半邊酒罈,送至李持盈面前。
望著這少年,李持盈淺笑,也並不拒絕。只是這次卻只是淺酌一口便又傳到少年手 中。
“知己可解憂,十二郎不妨把心事與我說說,或許我可幫你一二。”心中多少知道 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