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其實也知道,能製造這等動靜的怪物,早不是自己這樣的凡人能夠涉足進去的領域,怎不叫人又懼又怕?
宋智說道:“你說那名鑄劍師究竟是何身份?普天之下能與兄長勢均力敵之人已是不多,可偏他橫空出世就有晉王庇護,短短時間裡名揚天下!”
這問題部下哪裡知道,正焦頭爛額之際,所幸宋智更多的是自言自語。
他之所以會無自覺暴露出真實情緒,全因眼中景象之駭然,能叫不少人啞然無語。
鋪天蓋地的狂風以兩人的爭鬥為中心形成風眼,即使距離老遠也無法忽略風暴的兇猛。
可以想見,正在戰鬥中的那兩個人都是怎樣的奇人!怎樣的怪物!
僅僅是凡夫俗子的這些人如何不心慌意亂,心思成麻!
東向燕一出手就把旁人嚇到了,但是真正感到恐慌的卻是正在和他交手的宋缺!
對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啊!?
宋缺敬畏的想著,無論自己的出招何等出其不意,他總能輕描淡寫的攔下。
那隻小的好像女人用來捶肩的搖捶的玩意,一下一下都打在自己的刀背上,每一下重若千鈞!
然後又會在自己適應了這等重量之時變得輕若鴻毛,忽輕忽重,運轉自如。
想不出僅僅是幾個招式能被他用的如此妙不可言,想不通直至現在他也不過是用了三招卻將自己置於必敗之地。
此人——還是人嗎?!
心中一慌,猛然後退到十幾米外,宋缺眼底神色驚駭欲絕。
被這等目光注視的東向燕恍然大悟,戲謔的讓大錘子小酒在手背上晃盪一圈,莞爾笑道:“還敢再來嗎?”
不謙虛,無需謙虛,全因他在這個世界本就天下無敵。
既然無人值得他放下驕傲,那就不要做些會掉鏈子的蠢事。
懷抱如此思想的東向燕眯起眼睛再次對上被挑釁之後衝上來的宋缺。
自不必說,人生第一場打敗險些改變宋缺的人生,導致他年紀輕輕便生心魔。
只因孤芳自賞,目中無人的宋少主……不曾被人打擊的這般慘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女裝腦洞開晚了,要是早點開,大宗師就是東燕燕了,嘖,後悔。
又忘記定時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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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朝南河岸,靠江邊的巨輪上正緩步走下一人。
分明是第一次到達此地卻並無尋常旅人的東張西顧, 反倒是旁人情不自禁的將目光集中過來。
白衣人應是尚潔, 即使旅途中風霜不少, 那身白衣仍顯鮮亮,從剪裁與料子上彰顯大家風度。
“這人是誰?”人群中不禁傳來竊竊私語。
實在是這些年很少見到風度這般好的男兒了。
“噓, 別說話,你看看他手上的是什麼?”
答話的老丈用眼神暗示一下對方手掌,本驚訝那人氣度的賣菜嬸子一瞧, 立時收回目光, 看也不敢再看。
不因其他, 只因此人手中握住一口劍。
劍!
利器!兇器!
販夫走卒眼中可沒有什麼君子之器,崇德之人的說法, 僅僅知道但凡拿劍的人都可能一言不合要了自己的小命。
正如江湖朝堂井水不犯河水, 武林與普通人之間的世界也隔著天塹一般的距離。
不用說, 會被這般評價的, 自然是出關之後的葉孤城。
這一次閉關,他將身心調整到巔峰值, 原本他作為白雲城主一覽眾山小因而瞧不見其他高山的話, 那麼這個幾百年前的江湖卻有無數高峰林立。
他不缺對手!
因而, 緩步下山,不傲世輕物,不自命不凡, 一步一步,穩健紮實的開啟自己突破宗師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