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北沒少去,說起奇聞異事連寧道奇都比不得,可是寧道奇畢竟是當下這個時代的絕頂高人,說起江湖事信手拈來。
總之幾天下來,雙方各有收穫。
論道談玄,寧道奇也從東向燕不拘一格的處事姿態中悟到懂心一說。
兩人臨近分別,寧道奇還誠摯邀請他有空的定要前來自己隱居的散人房一會兒,還說別的沒有清茶兩盞還是招待得起的。
對此東向燕沒二話,就一句——“附近有珍奇礦脈什麼的嗎?”
高人高人,隱居的地方必定人跡罕見,人跡罕見的地方有點兒啥都不奇怪。
寧道奇沒有絲毫遲疑的道:“有!”
東向燕:“妥!”
未來的天下第一與天下第二自此結束會晤,並定下長達二十多年的穩固交情,直到後來寧道奇成了明面上的天下第一被慈航靜齋請出山,他也仍記得這天下臥虎藏龍,遠不是自己一介老道可以摻和的。
船遂水逐流而往,寧道奇在揚州附近下船,臨走前叮囑東向燕道:“宋少主之刀正是在追殺席應受魔門暗算所致使,所以你想把這口刀送給他,一路上最好小心行事。”
東向燕省得,略作點頭後便道:“我雖然不懼魔門,可是被人騷擾也很煩,所以才出門讓那些暗藏鬼心的傢伙撲個空,等我入了這江湖,隨波逐流也好,左右天大地大,我晃到哪裡也不是誰都能找到的。”
寧道奇聞言失笑,理解之後便不再說了。
江畔大船即將起航,兩人一在船上,一在船下,互相對視,互道一聲珍重。
寧道奇走了,東向燕留在船上,沒去打聽他的目的地,自己也沒說自己除了嶺南以外還要去哪兒,有些時候萍水相逢,未來再見相視一笑就足以。
若有人問寧道奇和東向燕是怎樣一個關係,東向燕會答,路人。
互為路人,所以才能在這個時機下彼此相識,沒有緣的牽引,卻莫名遇上了。
話說回來,楊廣那小子真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了,自己腦補的事情能隨處亂說嗎?
什麼大宗師!
本大爺是武仙!
好久沒自稱本大爺了,東向燕望著水面中不復少年意氣的面容。
“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多年了。”
漓湧界的千萬年彷彿成了少年時做過的一場夢,但是那又怎麼可能?自己可是就在這裡啊!
哂笑一下,東向燕曬著太陽,做起一個人的旅行。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有寧道奇囑咐在前,東向燕還是遇上魔門的人了,他很詫異。
最近運氣這麼糟糕嗎?
仰頭看看天,萬里無雲,實在很適合晴天霹靂。
眼神逐漸傾斜,東向燕答:“又是大凶!”
世間永珍,不外乎一個“怪”字。
不如願,不從心,非要折騰你,可見老天爺就是有個怪脾氣。
登船的女子有一副妖嬈的身段,豔色逼人,盈盈一雙美眸,縱使有紗帽斗笠藏起大半也仍使人目不轉睛。
東向燕詭異的從她身上看出一絲拉親爹的氣質,但是玉羅剎和她這頗為女性化的氣質不同。
惑人心魄之中隱含梟雄霸主的傲氣,不動聲色間翻雲覆雨,這才是玉羅剎,也是東向燕轉生之後少有的幾個懷抱天然欣賞的人物。
和玉羅剎相比,東向燕要說,她還差了些。
也許是因為年輕吧?
畢竟玉羅剎已經是有自己這麼大兒子的人,而這位款步而來的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正是青春嬌俏的年華。
步至東向燕身前微微俯身,女子禮貌十足的道:“小女子祝玉研,受家師之命,請東劍師大駕光臨前往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