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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展宣抬手輕輕戳了她一下,“哎!傻丫頭,我說了這半天,你還沒聽說來他查的是誰麼?”

瑾瑋瞪了他一眼,“是沐芽!”

“對啊,”展宣道,“是沐芽!大哥二哥不曾去過承德不知道,可你三哥我去了,他七殿下瞞得了你、瞞得了皇上、瞞得了娘娘,卻瞞不過我。”展宣說著冷笑,“他與那丫頭,絕不清白!”

“三哥!”

“瑋兒,你墜馬帶著沐芽受傷,你可知她是怎的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瑾瑋驚訝,“表哥只說是外傷,雖起了熱卻是敷了藥就好了啊?”

“哼,”展宣道,“當時她高熱不止,早已病入膏肓!急得你那位七哥頓然失了分寸,連夜預備了車馬,準備悄悄送她回京醫治。誰曾想,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伯倫特手中有西洋藥,原本差使個人去取便罷了,誰知,皇子尊貴,他今日大雨之中親自奔走薊州,更為此摔傷了那尊貴的胳膊。”

三哥一字一句連諷帶嘲,卻是字字戳在瑾瑋的心上,這才想起那一日他一拳砸去表哥,奪下了沐芽,抱著她整個人再不似平日的溫柔、篤定,臉色煞白,心都似被攝了去……

看她驚得淚在眼中都不動,展宣又道,“當日你告訴我沐芽受傷,七殿下給她送了回去,我就覺得他未免過於耽擱,遂一直暗中檢視,果然。我不吭聲,為的不過是我小妹不傷心,莫說他七皇子,就是太子殿下敢如此與一個小奴婢不清不楚,皇上面前也是大罪!”

“三哥!”瑾瑋嚇得忙抓了他的手臂,“噤聲啊!”

“瑋兒,”展宣抬手握了她,“為兄不是個小人。他再下三濫,又與我何干?可如今,你與他……”想起生辰宴、端陽節,兩人情意切切,展宣一拳砸在桌上,“是他送琴譜、送人情,一步一步將我小妹哄騙了去,如今背過去竟又是一套!似這等貨色,怎配得我莊家的千金?!”

“三哥……”瑾瑋哭了,“我知道他與沐芽,他心軟,救過她便可憐她……並非……”

“並非?”展宣怒,“普天之下的女人都可與人共侍夫君,獨你不可!!”

“不不,三哥……他不會……你放心……他怎會娶個奴婢?他最是個情深義重之人,絕不會枉顧夫道……最終,定是一心一意,與妻相守……”

“你真真是沒出息!”展宣恨了一聲,“若當真如你所言,你又怎知你會是他的妻?!”

“我不知道,我只知今生……我非他不嫁……”瑾瑋輕輕緩了口氣,“三哥,多謝你為我操心,你就隨我去吧……”

淚水漣漣,女女孩兒已是哭得像雨中的芙蓉冷去了顏色,自家小妹何時流過這麼多的淚?展宣早就心軟,“好了,為兄若是沒法子,還來找你做什麼?”

瑾瑋沒聽明白,展宣拽了她手上的帕子給她擦淚,“別怕。莊家不會去求親,可若是老七想要你呢?誰攔得住?”

“嗯?可……”

“咱們就讓二哥去查。這麼一個小丫頭,長得雖標誌,老七不經世事看上她情有可緣,可那西南王江沅為何要將她帶在身邊?只要查出沐芽的身世有任何可疑之處,莫說是她,恐也要牽連三公主和江沅,足以用此掐住老七的軟肋,換他求親!即便無有可疑之處,一個小奴婢與皇子,只要老七不想她死,他就得低頭!”

說著展宣把手帕放到瑾瑋手中握緊,“瑋兒,二哥並不知其中底裡,你若不想,我可以暗中派人阻撓,讓他什麼也查不到。此刻只要你一句話,查,還是不查?”

瑾瑋木木的,好半天,低頭,空白的紙上點點的墨,每一點都是她一夜難眠的心思,都是她苦苦相思的難耐……

“查。”

☆、第79章 ,

暗夜,山巒簇擁起伏;偶爾撕開一道山谷;乾涸爆裂,狂風灌入;像一頭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暴躁地呼嘯;雜草叢生;亂石林立,馬蹄踏入顛簸難行;早已沒了路亦沒有樹木遮擋;空曠的石頭山谷似一座敞開的巨大迷宮,越往深處越絕望。

馬蹄聲漸漸不穩;剛才一箭射傷了後腿;若不是優秀的戰馬訓練有素早就扛不住把他給甩了下去。此刻的林偵已被顛得五臟六腑都痛;可頭腦卻不敢有一絲亂;生死一線;他如果不能甩掉身後的追兵;別說查案;自己的性命恐就斷在今日!

山西的山少樹、多石;連綿不絕。地形不熟;不宜改道、無法躲避,只能指望拉開距離積攢生存的可能。拼命地跑,渾身都散了架,可身後的人馬與火把卻越來越近,那迫切的聲音像心電監測儀上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