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殷勤是這樣獻的嗎,瓔珞乃夫人的貼身丫鬟,她有什麼異樣,夫人還能不知道的?萬一此番夫人有個什麼好歹,他們兩家都得跟著完蛋!
總算弄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的謝嬤嬤也是一肚子的氣,不過她氣的是瓔珞。好歹也是夫人身邊得用的大丫鬟,平日裡經過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還是這麼毛躁,就算事情是真的,她也該緩著一點啊,這要是夫人有個什麼好歹,看她饒得了饒不了她!
不過謝嬤嬤氣歸氣,卻也知道眼下不是發落瓔珞,而是該勸解孔琉玥,別讓她傷心壞了身子的時候,因也附和瓔珞的話道:“夫人,侯爺他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您可別先自亂了陣腳,好歹也要先將事情弄清楚了再傷心亦不遲,不然待會兒證明了劉強只是聽錯了,您可不就白傷心難過這一場了?”
幾人好說歹說,總算說得孔琉玥略微有所鬆動了。對,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她就在這裡自己嚇自己,萬一證實了劉強的確是聽錯了,豈不是虛驚一場?因命梁媽媽:“即刻讓人備車,我要去晉王府一問究竟!”
他劉強不過一個二等買辦,平日裡只怕連在主子面前露臉的機會都很少,又怎麼可能一聽就聽到這般重要的訊息了?怎麼不是別人聽到,偏是他聽到了?一定是他僥倖聽了個一鱗半爪的,為了討好心上人,然後就添油加醋告訴了瓔珞,但其實實際情況根本就不是那樣!對,一定是的!
孔琉玥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吩咐白書珊瑚服侍自己換衣梳頭。
她固執的不肯去想另一種可能,就好像自己不去想,事情的另一種可能就不存在,傅城恆就一定會平安歸來一般!
草草妝扮了一番,孔琉玥迅速去到樂安居,強迫自己鎮定如常的辭了老太夫人,便被簇擁著行至垂花門外,坐上了去往晉王府的馬車。
一路上,孔琉玥的拳頭都攥得死緊,既希望馬車能再快一些,能立刻抵達晉王府,又希望馬車能慢一些,不要那麼快抵達晉王府……這般矛盾的心情,只有在嫁給傅城恆的當日,坐在花轎裡時,她才嚐到過。
但不管孔琉玥如何矛盾,馬車還是在用了與往常差不多的時間後,順利抵達了晉王府。
早有婆子領命接在了門外,直接將孔琉玥的馬車接進垂花門後,方由早已侯在那裡的金珠和陶媽媽上前將她扶下車,簇擁著她去了晉王妃的正院。
晉王府看起來與往日並無二致,來往的丫鬟婆子瞧著也並無異樣,但孔琉玥的心還是在見到金珠和陶媽媽之時,一下子揪得更緊了。
金珠和陶媽媽都面色蒼白,雙目紅腫,一看就知道才哭過,而且哭的時間並不短……孔琉玥拒絕去深想她們為什麼會哭,也強迫自己不去問她們,眼下她只相信晉王和晉王妃的話,她希望真有什麼,也是自他們夫妻口中得知的!
一行人到得晉王妃的正房,晉王妃早已領著人接了出來。
晉王妃綰了靈蛇髻,戴了金鳳步搖,穿了紅羅插金襖裙,外面罩了件窄袖遍地錦大紅百蝶穿花通獨襖。不但如此,還畫了眉,抹了粉,塗了胭脂……意外的打扮得隆重而華麗。
孔琉玥的心就又揪了一下,這是在家裡,哪裡需要打扮得這般華麗?人只有在想彰顯或是掩飾什麼的時候,才會在穿戴打扮上拼命下功夫,尤其晉王妃的眼睛裡,分明有血絲!
難道晉王沒有將訊息也瞞住晉王妃,而是直接告訴了她嗎?他就不怕她承受不住打擊?還是晉王妃是透過其他渠道得知此事的?抑或真是她多心了,晉王妃其實還不知道?
念頭閃過,孔琉玥已屈膝給晉王妃行禮:“見過姐姐……”她決定先靜觀其變,一切都等到見到晉王之後再說。
早被晉王妃一把攙了起來,笑道:“弟妹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逛?孩子們呢?怎不帶過來?前兒個珊丫頭還跟我說,有日子沒見初姐兒了,記掛她得緊呢!”
又一疊聲的命丫鬟沏滾滾的茶去,“……另外,再將前兒個皇后娘娘賜下的鳳仙橘裝一盤子上來,再就是將秦王妃昨兒個送來的玉蔻糕裝一盤子來,舅夫人愛吃那個!”一副忙碌得不得了的樣子,卻反而給人以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就好像她是在拼命掩飾什麼似的。
直看得孔琉玥五內如焚,幾乎就要撐不住與晉王妃拐彎抹角,而是想直接開口詢問了。但想了想,還是強忍住了,只是趁她說話喘氣的空擋,試探著問道:“怎麼我瞧姐姐精神很不好的樣子,敢是發生了什麼事?對了,姐夫不在府中嗎?”
話沒說完,晉王妃已像是被人忽然踩住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