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近乎是哀求的說道:“玥兒,我們重新來過,我們明兒便生十個八個孩子,我們一起看著他們哭笑,看著他們長大,聽著他們叫我們作‘爹孃’,看著他們成親生子,再一起兒孫滿堂,好不好?玥兒,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孔琉玥神色木然的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片刻之後忽然笑靨如花,“不行了侯爺,我們沒辦法重新來過,也沒辦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剛過門不久後,一來想著我年紀還小身子也弱,若是勉力生孩子,只怕會有生命危險;二來想著三少爺還有好幾年才能請封世子,我若是在此期間有了身孕,一旦三少爺有個什麼好歹,便是不是我做的,也成我做的了,那樣的黑鍋我可背不起。因此,我自己也吃了藥,也正是因為我自己吃了藥,所以我才會開始懷疑有人在暗地裡加害我,為此我甚至還對侯府所有我有可能入口食物的地方進行了排查。我惟獨沒有排查的地方,便是蕪香院的小廚房,因為石董二位媽媽都是你的心腹,我無條件的信任她們,相信任何人都有可能加害我,惟獨她們不可能,誰曾想,正是我無條件信任的人,在背後捅了我的刀子!”
活了兩世,因為前世的經歷,除了夏若淳,她從沒有對任何人像之前對傅城恆那樣,近乎是毫無保留的敝開自己的心扉過,她以為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為此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心裡感謝上蒼,給了她這麼大的福氣。
卻不知道,這份福氣原來是裹了砒霜的蛋糕,外表瞧著鮮豔奪目,美味可口,實則卻包藏劇毒,一旦她吃了下去,便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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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傅城恆先是驚愕,繼而是懊惱,再是悔恨,最後才化作了滿臉的痛楚。他沒有想到,孔琉玥自己竟然也揹著他吃了藥,如此大劑量的藥吃緊進她腹內,正如她所說“是藥三分毒”,那豈不是意味著,她這輩子都極有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傅城恆五內懼焚,已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
偏生又聽得孔琉玥似遠在天邊,又似近在耳畔的聲音響起,“……傅城恆,我們和離罷!”
傅城恆瞬間爆發了,逼上前幾步近乎是野蠻的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她嵌入自己的血肉甚至是骨頭裡,啞聲嘶吼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死也不會同意的!”
語氣隨即又軟了下來,“玥兒,就當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好不好,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已經後悔得恨不能殺了我自己,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知道我給你吃藥不對,可你也背地裡吃了藥啊,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們把過去的這些都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玥兒,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就原諒我這一次,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任何事情都再不隱瞞你了,好不好?”
活了將近二十七載,傅城恆還從沒像此刻這般卑微的求過人,但只要能留住孔琉玥,只要能讓她收回剛才那句話,他就是死,也是心甘情願的!
只可惜孔琉玥是真的寒了心。
她掙不脫傅城恆的懷抱,只得任由他抱著,然後冷冷說道:“是啊,你給我下了藥,我也給我下了藥,我們是可以算扯平了,所以,我們和離罷!”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悲憤的說道:“你竟然還有臉跟我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那你給我下藥時,可曾有想過往日的情分?我不怪你一開始給我下藥,我說了那是人之常情,換作我我也可能會那麼做,但之後呢?之後那麼長一段時間內呢?你就算做不到跟我把話挑明瞭說,你總可以給我停藥罷?可你是怎麼做的?依然對我下藥!你怎麼可以一邊跟我恩恩愛愛的過日子,一邊卻算計我,給我下藥?你怎麼能夠?你難道不會覺得愧對於我嗎?”
說著忽然想到那次去尹府,知道霍氏有了身孕回來的途中,她還曾跟她感嘆以後要生個女兒,因為女兒是父母貼身的小棉襖,那時候他一定在心裡看她的笑話兒,暗想別說女兒,就連個蛋她這輩子都別想生出來罷?枉自她前次見韓青瑤時,還跟她說等過完年她就停藥,以後順其自然,皆因她心裡已經很想能有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結晶!
如今想來,她當時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可憐!
傅城恆被問得說不出話來,是啊,他怎麼可以一邊跟她恩恩愛愛的過日子,一邊卻算計她?她是他的枕邊人,給了他無限快樂和希望的妻子啊,他怎麼可以那樣算計她?他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真的是該千刀萬剮!
又聽得孔琉玥冷冷笑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