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白姨娘屋裡,不過是為了問她有關大夫的事,並不是打算歇在她那裡,所以他才沒換衣服,所以他才會那麼快又回了正房來,枉自己還暗自氣氛委屈了那麼久,原來都是自尋煩惱!
再一想到他最後歇在了小書房,她的心情就更是複雜,他為什麼有軟玉溫香不去抱,反而要歇在小書房呢?難道是因為怕她不高興?她自認還沒那個本事,且他也不像是那種會為了女人委屈自己的人,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想到這個問題,她忽然又想到另一件煩心事,今晚上又該怎麼辦?昨晚上他沒歇在姨娘屋裡,一晚上倒也不會惹人閒話,可這還有好幾晚呢,難道他接下來幾晚上也以公務繁忙作藉口不成?再者說了,人家為什麼要找這樣的藉口?已經算是為了她委屈了一晚上了,總不能再為她繼續受委屈罷?
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番糾結,完全是多餘的。
下午到了與往天傅城恆回來差不多的時刻,他卻並沒有回來,而是使了玉漱回來稟報:“皇上命侯爺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巡城,不但今晚上不能回府來吃飯,只怕回來睡覺都很晚,請夫人稟告老太夫人一聲,另外,不必給侯爺留門了,侯爺說歇在外書房即可。”
孔琉玥吃驚之餘,又有些如釋重負,心裡還隱隱有個感覺,總覺得他今晚上不進來內院歇息,是與她有關。
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她於往天差不多的時刻,去了老太夫人屋裡。
因為天氣漸漸冷了,家學裡散學得早,故她到達樂安居時,傅錚傅鎔兄弟幾個都在那裡了,正與初華舜華姐兒幾個玩笑,屋子裡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孔琉玥忙上前給含笑看著孩子們玩笑的老太夫人見了禮,又受了孩子們的禮,方說起晚間傅城恆不能回來吃飯之事,“……說是皇上吩咐領著兵馬司的人巡城,不但不能回來吃飯,便是回來睡覺時亦很晚,只能歇在外書房了。”
老太夫人不由滿臉的失望,又有些擔憂,問道:“這天一日冷似一日的,尤其晚間,更是冷得緊,給他帶大毛衣服了嗎?”又嘟噥,“打他接掌五城兵馬司以來,都好久沒親自領著巡過城了,今兒個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孔琉玥忙道:“讓小廝帶了大毛衣服去的,祖母放心。”越發肯定傅城恆今日晚歸,是與她有關;又想起剛才若非玉漱提醒她要給傅城恆帶大毛衣服,她還想不起這一茬兒,不由有些慚愧,只衝著人家昨晚上給她請大夫之事,她也該投桃報李對人家稍稍好一些的,更何況又有了這個緣由,就算是對待上司,相處久了,至少也會有幾分感情,自己再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也委實太無情了一些!
一旁初華忽然關切地問道:“除了大毛衣服,還給爹爹帶了手爐沒有?”
玉漱沒有提這個,她自然更想不到……孔琉玥有些汗顏,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傅鎔插嘴道:“爹爹是武藝高強的大將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需要手爐這樣的玩意兒呢!”說著滿眼的崇拜之色。
就連潔華都細聲細氣說了一句:“爹爹是大英雄,不怕冷!”
孔琉玥不由暗自感慨,傅城恆對傅鎔一向嚴厲,對潔華向來視而不見,可兄妹兩個還是喜歡他,時刻惦記著他!
一時太夫人並二爺兄弟幾個也都來了,聞得傅城恆晚上要巡城,傅旭恆因納罕道:“這幾日倒是未曾聽說有什麼大事發生,皇上怎會點了大哥親自巡城?”
傅希恆笑道:“自來聖意難測,皇上既點了大哥親自巡城,自有皇上的道理,又豈是我輩所能參得透的?”
老太夫人笑道:“正是這話兒,聖意難測,我們還是別亂猜了,既然人到齊了,就擺飯罷!”
眾丫鬟婆子得了音,紛紛布箸擺碗。
吃完飯,大家吃著茶說笑了一會兒,眼見老太夫人面露疲色,便各自散了,不消細說。
一連幾天,傅城恆都是到點兒便使人回來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他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要去上朝,能見到老太夫人和孩子們的唯一時候,便是晚上去樂安居吃飯時,現在沒了這個環節,彼此間便幾天都未能打上照面。眼見老太夫人和初華姐弟幾個臉色的失望之色越來越濃,孔琉玥心裡的愧疚和不安便越來越深,暗想若是讓老太夫人知道他不回來吃飯是為了她,只怕噴死她的心都有!
到了第五天上,她身上乾淨了,不由為難其要不要使人去給傅城恆說一聲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樂安居老少幾個的失望目光了。可要她使人去說罷,她又委實不好意思,這不是明擺著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