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依然還是江寧。
冬去春來,舊枝發新芽。
又是一年陽春三月,江南草長鶯飛。
柔軟的柳枝,抽發著新芽,淺淺的綠。春風吹來,柔軟的柳枝宛若多姿的舞娘一般,輕輕的搖曳著。
秦淮河水平滑如鏡,偶爾在那柳下河畔,會有一群群的鴨子,也或許是白鵝,被趕進河水中,拍打著翅膀,暢遊在期間,撿起一朵朵經營的水huā。
河邊,早出的女子們,嬉笑的聚在一起,擼起袖子,lu出那潔白玉如的小臂,一邊談論著江寧最近的風月。一邊用力的拍打著溼漉漉的衣服。
輕笑淺語中,帶著讓人無比安靜的氛圍。
被風微微吹皺的秦淮河上,商女婉轉百回的歌聲,在那如輕紗般的輕霧中,縈繞散去。
陽春三月,柳絮紛飛。
漫天飛舞的柳絮,如同冬日的白雪一樣,輕飄飄,不落痕跡的落在青石板的路上,落在那淺黃sè的草叢中,也落入了那靜靜流淌的秦淮河上。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清新的味道,還有柳枝抽芽的香甜o讓人聞之yu醉。
河邊,發芽的小草,成片的連線到了一起,一直綿延至城外,乃至更遠。
天氣晴好,陽光明媚,鳥鳴雀叫,柳絮紛飛。
這是一個踏青的季節。
城外,無數衣著光鮮的學子,shi女們,淺笑低『吟』著,三五成群,或是成雙成對的走在野外的芳草地上,談論著詩詞,談論著風huā雪月。
“咦,正太兄你看,那片紅豔如火的山坡。如此美好,我們不妨過去,遊玩一番,如何?”
一學子聽著身旁同伴『吟』誦出佳句自己卻苦無絕對。一時間,有些焦躁不安。正冥思苦想間,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不遠的山坡上,那盛開如火,火紅一片的山坡,頓時興高采烈的說道。
“遊玩個屁,你知道什麼。那是一個月前,江寧守備軍為了祭奠與東瀛人作戰,陣亡士兵,而建立起的墓園1裡面。躺著的,可是數千東瀛人的屍骸還有江寧守備軍五百軍士的忠hun!去哪兒遊玩,你想死啊?”正太兄聞聲,臉sè大變,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句,罵他不知好歹。
“如若真是如此,那便算了,攪擾忠hun們長眠可是大罪啊!!”這書生被罵了一句倒也沒有翻臉。只是深深的看了那墓園一眼,心中慼慼有所感嘆說道。
對於正太兄所講的一事這書生也是知曉一些。不過,那日,他正好流連在秦淮huā船中,只聽得外面殺喊聲響徹一夜,並不知曉內情。還以為是那個官員又落馬了,被人抓捕呢。
一杯酒下肚,他便睡下在了那香閨之中,溫存一夜。
“如果,真要想看風光,為兄倒是有個好去處!”正太兄,從那墓園中收回目光,mo索著下巴,沉『吟』片刻後,笑著說道。
“哦,真有,正太兄,趕緊道來!”書生聞言,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催促。
“這幾日,陽光明媚,眷光宜人。有一處地方,正是大家閨秀,名門小姐們出沒的地方,二頭兄,想不想去看看?”
“哦,竟然有此等妙地?”
“呵,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就煩勞正太兄,前方帶路了!”
“走!”
一行人翩然離去,留下殘留在空氣中的胭脂huā粉香味。還有,那yin靡的詩句,卻被風吹散。
一位扛著鋤頭,走過的蒼老農夫,抬起頭來,朝著西方張望一眼,看到那被鮮huā環繞的墓園,抬起滿是褶皺的手,擦擦眼眶,哭訴著嘆息呼喚道;“二郎啊!”
春風掃過。田野間,芳草萋萋,如bo浪板欺負。
西方的山坡上,滿園的紅huā悄然綻放。
huā團錦簇間,一塊厚重的墓碑,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在墓碑下,擺放著一束多彩的huā束,有紫sè,有紅sè,也有白sè。
這些huā拱衛著肅穆,沉重的墓碑,給這慼慼的墓園,增添了些許的生氣。
順著huā束往上看,看是避黑sè石頭,雕刻而成的墓碑。
背面,是五百名陣亡士兵的名字。而咋墓碑的正面,是江寧第一才子,大周帝國,最年輕的帝師,親自網,擦拭掉上面的塵土。
在這冰冷沉重的墓碑下,長眠著五百士兵的忠hun!
他們堅守陣地,英勇無畏。他們抗擊侵略,死戰東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