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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裝的玫果沒精打采的跟在皇后身後下了軟轎,一襲雪白的長袍,在晚霞中泛著金黃的光芒,搭在手腕上的白紗帶,如煙人似雲,與她的愁眉苦臉形成極強烈的對比。
皇后笑著輕拍了拍她的小臉,攜著她的手,輕依著宮門前的一個盤龍石柱旁邊的石凳坐下,“這點燈的儀式是辛苦些,但為了以後的路好走,千萬不能疏忽啊。”
玟果鬱悶的挑挑眉,聳了聳肩膀,她的問題根本不是怕辛苦,而是根本不想走這個儀式。
“這宮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許談論皇子的事,也不知你知不知道,風兒其實與你還是血親,所以太后才一心希望你能嫁給風兒。”
“什麼?”玟果吃了一驚,睜大眼看著皇后。
玟果也曾聽說過,普國皇子,大多未能成年便夭折,皇后的兒子也沒能倖免,正是因為這樣,沒有母親的弈風才在幼年時便被送離皇宮,上山拜師學藝,任他自生自滅,磨其心性意志。
而子陽有母妃力保,留在了宮中,過著如同溫室中的花朵般的生活,居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在皇上還沒登基之前,冊封的太子妃也是虞國的公主,而那聯姻娶的公主本來是你的母親。”
“什麼?”玟果驚得捂住嘴。
“可是你母親死活要嫁你父親。可巧當今地皇上出使虞國與另一位公主有了情義。那公主叫虞真。和你母親是表姐妹。與你母親情同手足。也順順成章地換了親。就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所以風兒出師後。才一直跟著你父親一同征戰殺場。”
父親一心自己嫁弈風。看來這裡面。也有母親地意思了。玟果更象吃了粒老鼠屎。那無賴還成了自己表哥了。
“他沒有母親。又自小和你父親兄長交好。所以他娶了你。應該是最好地安排了。”皇后奉著太后地命。百般勸導。
玟果卻是越聽越頭痛。與他地關係越親近。這悔婚地事還越難辦了。
“可是為什麼非要自己一個人點這些燈呢?”玫果想到一會兒天黑了。自己一個人走在這黑暗地宮裡就害怕。
“你做為太子妃,以後就是做皇后的人,就得輔助皇上,掌管後宮,你不事先點亮這路上的燈,給自己照明,這以後摸黑會很辛苦。”
玟果哪能聽不明白她這一語雙關的話?或許做皇上的女人的確需要開路照明,用各種手段來維護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但這些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為什麼不能有人陪?這黑燈瞎火地……您以前也是一個人點的燈嗎?”玟果望著前面漫漫長路,好不洩氣。
“傻孩子,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陪你走到最後的只有夫君,可是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日理萬機,又怎麼會再把時間花費我們的這些儀式上呢?”皇后停了停回憶著自己年輕時點燈的情景,眼裡閃過一抹惶恐,“不但我,就是虞真,太后,她們都是獨自一人點地燈。”
“皇上就不擔心你會害怕嗎?”日理萬機?只怕是身邊女人太多,這點燈的女人不過是他後宮中的一員,根本懶得理會吧。
果然皇后眼角閃過一抹苦澀,“皇上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哪裡會想得到這麼多?”
玟果心裡升起一絲悲涼,做皇上地女人實在是可憐的人。母親自行要求嫁給父親到是對了,雖然放棄了至高的地位,但可以得到丈夫全心的愛護。
皇后陪著她又坐了一陣子,天空已掛上夜暮,抬頭看看天色已晚,接過宮女遞來地一把香,親自抽了一根插在雕著鳳紋的中空長手柄上。
將長手柄連著剩餘的香和火熠子一同遞給玫果,“吉時差不多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玟果忙起身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遠了,望著面前沉浸在夜色中的宮道,長嘆了口氣。
寒冷的夜風吹她耳鬢的長髮,帶著寒意灌進她地頸項,讓她起了一臉的粟粒,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暗暗報怨,不知是誰訂下地這鬼風俗。
打著火熠子點燃,將火頭湊到唇邊,吹了吹,讓火頭燃得更旺。
舉高手柄,點燃頭頂的第一盞宮燈。
當這團紅色地光亮在這黑暗中閃爍時,玫果心裡升起了一絲暖意。
忍不住加快腳步,想去點燃下一盞宮燈,獲取更多的溫暖。
天越來越黑,越來越冷,可前面地路卻象是怎麼走也走不完。
手柄上的香燃盡了,重新換上一支,可是風太大,她幾次劃燃火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