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喬。對你,對費明,都是我錯了。”豐毅說,“我和費明分開,是遲早的事情,不是因為你,也不會因為別的什麼人,只是單純地兩個人不合適。在覺得寒冷的時候,有人跟自己抱在一起,覺得溫暖就好,但那不是一輩子要一起走過的人。天氣暖了,還要堅持抱在一起,那不是忠貞,而是偏執。以前不察覺,可現在對於這一點,我清楚,費明也清楚。我們也都不是偏執的人。”
“是!很遺憾!”豐毅接著說,“我和費明都很遺憾,或許還覺得如果對方就是自己真正需要的那個人該多好。多年的感情積累,互相這麼瞭解,怎麼想,都是繼續走下去的好。可惜,他既不是我需要的人,我也不是他需要的人,而我們都不可能為對方改變自己。”
“很幸運,我遇見了你,他遇見了CHRISTOPHER。只要懂得接受現實,懂得放手,我們就都會有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而繼續下去,到最後我和費明的結局只有兩看生厭、互相埋怨。在正確的道路上堅持,是執著;在錯誤的道路上堅持,就是偏執。我和費明都不傻。”
豐毅熱切地看著徐北喬,徐北喬卻微微垂頭,盯著自己的膝蓋,像是在傾聽,又像是失神。
“費明跟你見面的事情,是CHRISTOPHER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費明很後悔,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因為不甘心。”豐毅說,“我能理解他的不甘心,堅持了這麼久,卻忽然發現是錯的,誰都會不甘心。何況他很驕傲,他寧可覺得是你搶走了我,也不願意承認我們自己的失敗。我也錯了,一開始對你隱瞞是為了費明的星途,後來沒有說開,是我私心作祟。或者,從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感到對你的感情,而一再回避。但不管怎樣,我愛你,是真的!”
徐北喬咬著嘴唇,忽然後悔給豐毅說話的機會,一字一句都在動搖他已經下定的決心。他知道豐毅是真的,當初李靖對他也是真的,可是結果呢?如果有一天,豐毅又陡然發現他錯了,找到了正確的人,那他徐北喬又該怎麼辦呢?
徐北喬閉上眼睛,自己已經快30歲了,沒有再一個10年,也沒有全身心投入而不計得失的勇氣。是的,這個人他欣賞,他喜歡,他愛,可是,這個人不安全。
“……你改變了我太多,北喬,好像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我的渴望。我不是有意傷你,傷你就是傷我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你,面對一切我都可以遊刃有餘,只有對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不知道你怎樣才能原諒我、相信我,不知道我們怎樣才能回到從前。請你告訴我,只要你說,我就能做得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相信你。”徐北喬忽然抬頭,看向豐毅的眼睛,說,“不過回到從前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你放手就好。”
豐毅看著徐北喬,徒勞地張了張嘴,就好像被人出乎意料地猛擊一拳,一拳就被打懵了。徐北喬看著豐毅,幾乎能看到他眼中血絲泛出的過程,徐北喬心中一痛,轉頭看向窗外。
良久,就聽豐毅竭力平息了粗重的呼吸,說,“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家。”然後就見他傾身過來,徐北喬下意識地往後躲閃,豐毅咬著牙伸手按下徐北喬座椅側面的按鈕,椅子漸漸倒下去。
徐北喬直起了身子,豐毅按了按他的肩頭,“你累了,先睡一會兒。”說著,將他身上的外套掖了掖,坐了回去,啟動車子,開了出去,再沒說話。
座椅被放平,徐北喬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見豐毅小半個側臉,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從他緊繃的後背和咬緊的牙關看出他的情緒。就像是兇猛的野獸,在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傷,還在兀自忍耐。徐北喬蹙緊眉頭,覺得心疼,接著又對自己懊惱,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就會這樣熟悉。
閉上眼睛,被豐毅籠罩的感覺更甚。身上蓋著的外套散發著他的氣息,車子裡是他的呼吸,甚至靠近豐毅的一側身體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傳遞的熱度。徐北喬無奈地嘆氣,這個人的存在感太強,讓自己的防禦顯得如此薄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夜香港比白天的香港還要繁華美麗,就好像夜色能夠遮掩美人的缺陷、烘托誘人的氣氛。雖然路程不遠,但也用了一段時間。徐北喬沒有真的睡著,車子停進車庫,豐毅的視線一看向他,他便睜開了眼睛。
“把衣服披上,彆著涼。”豐毅繞過來為他開車門,順手將蓋在他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肩上,“TONY說張嬸送過來上好的木耳,可以清肺,明天你嚐嚐。”
徐北喬看了看豐毅若無其事的臉,看見他臉上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