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同樣不想傷害你,絕對不可以!
陸白颶風一樣來回撲騰,可就是抓不住焱,氣喘吁吁的同時,心中也不由湧起陣陣挫敗感。
怎麼辦,要用攻擊的手段嗎?
一瞬間,陸白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他想用藤蔓把焱綁成粽子,倒吊起來,讓那火紅的長髮垂到地上,再用柳條兒鞭子抽一抽,看他還敢不敢躲避自己,無視自己。
頭上的包火燒火燎的疼,心中的惡意好像都彙集到了頭頂,有什麼東西,就要噴薄而出。
焱瞳孔驟然緊縮,空氣中若有若無飄散著嫋嫋異香,他好似著魔了般走上前,喉嚨乾澀難忍,只想用那不住誘惑自己的可口美味盡情滋潤一番。
砰一聲,巨大的光網投射出來,兜住焱奮力往上提,卻原來是一把長著火焰蓮花翅膀的紅色角形長劍,在拼命阻止要往陸白撲去的主人。
“濛濛,濛濛過來幫忙,我一個制不住他!”那把劍大叫。
陸白滿臉是血,昏迷過去,濛濛正在用光化出來的小手絹幫他擦拭,聞言一愣,
“熾角?原來是這樣……你可以做這種事嗎?”看那架勢,明明就是要把焱扔到金蓮池裡去呀,雖然濛濛自己當初也這麼幹過。
“沒事,焱自己三令五申吩咐過,”熾角一邊努力一邊回答,“這裡不是商江飛陸,萬一出什麼事,你的陸白就真的死了,根本沒有復活的可能,所以……一定不能讓焱對他出手!”
濛濛一驚,這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看到焱野獸般的怒吼掙扎,理智全失,熾角的光網甚至有些兜不住他,於是當機立斷,丟下陸白上去幫忙。
兩隻光腦射出的光網層層纏繞住焱,像是兩頭小牛一樣將人往池子裡拖,漸漸出了大殿。焱感到自己距離陸白越來越遠,哪裡肯幹,渾身火焰大漲,瞬間將光網氣化。
“不好!”
熾角撞開蒙蒙,可即使這樣,濛濛也還是被火焰燎了一下,全身通紅宛如炭球,好似馬上就要融化。
熾角的蓮瓣翅膀用力揮舞,劍身化出三丈長的光影,做出攻擊的姿勢,可那是它的焱,又哪裡是說下手就能忍心下得了手的。
這麼一遲疑,焱的烈火已經熊熊掃了過來,熾角被狠狠拍入火焰池底,轉瞬沒了影蹤。
“風捲雲生!”
巨大的龍捲風猛然自正殿衝出,龐大的旋轉風壓重重頂上焱的身軀。
焱嘶聲咆哮,立於池邊的腳竟然僅僅後退了一分,並沒有掉落下去。濛濛掙扎著飛過來,小炮彈一樣呼嘯著撞在他的踝骨上,焱身子又往後一倒,長髮垂下,觸碰到池水中的幻生金蓮,眼神陡然間恢復了清明。
“該死……”
揚手將陸白的法術消弭無形,他自己跳下池水,浸了好半天后,才只露出來半個腦袋,羞愧難當的看著陸白。
陸白這時候也知道,焱恐怕又因為自己的血失去理智了。
沒功夫理會他,陸白連滾帶爬撲向炭球小光腦,
“濛濛,濛濛你怎麼樣,說話啊,千萬別嚇爸爸!”
濛濛見他要伸手來抱,趕緊自己滾遠些,“別碰……我燙。”
陸白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怎麼辦,你要是燒壞了,爸爸……我該怎麼辦才好?”
焱在池中道,“小鹿……白,別急,我知道有個人可以修好它,你把頭上的血擦乾淨,我帶你去。”
陸白慌亂點頭,忙跑到殿後的大浴池中清洗。
他其實很莫名其妙,自己根本沒有被攻擊,為什麼會出血了呢?還是血流滿面這樣誇張的流法……
鏡子中的青年臉色蒼白,頭上的鼓包破了,冒出晶瑩皎潔的兩隻錐形小尖角,好像一隻小惡魔,只是小尖尖角上似乎隱隱籠罩著淡淡的月華,看起來聖潔異常,這倒並非惡魔的角可相比擬了。
“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白摸了摸小角,硬硬的,帶著點兒彈性,而且能感覺到被撫摸,連觸覺都有,非常奇妙。
他這是得了什麼病吧,不然,誰家腦袋上會長這種東西呢。
搖搖頭,現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趕緊救濛濛,萬一等會兒涼了,熱脹冷縮下碎掉了怎麼辦。
陸白急忙往外走,路過大衣櫃的時候,想了想,開啟來,在焱華麗的衣物中翻找到一頂奇怪的白帽子,扣到頭上,好歹遮掩一下。
外面,焱已經回到屋裡,將濛濛用淡淡的光罩包裹,小心抱著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