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稱量一根紅頭繩,挑散珍珠,高芳華問萱草,“你們挑珍珠做什麼?”
“串手釧。”萱草挑選粉珠子,金橘挑選銀白色的。
高芳華當然是看不上眼的,她有閒心問,證明她已經決定了,並且把訊息已經送出去了,不像方才神不守舍的模樣。
這一切都在徐曜的預料之中,這廂高芳華已經把情報送出去,那廂徐曜應該跟黃太守已經達成共識,既然兩家都迫切結這門親,就是共同進退的意向,黃太守夫妻先給徐老夫人賀壽,丟擲橄欖枝,徐曜立刻回應,徐曜此來的兩個目的達成,可謂計劃天衣無縫。
這就是徐曜帶上妻妾妹妹同行的目的,徐曜的那句夫妻當互相扶持,榮辱與共,意味深長,夫妻一體,徐曜成,她顯貴,徐曜敗,罪及妻兒。
她願意竭盡所能幫這個她喜歡的男人,她的夫君,達成心願。
魏昭和高芳華各懷心事,只有徐玉嫣是真逛街來的,魏昭這次出門,沒刻意防備高芳華的暗算,這樣重大的變故,高芳華無暇對付自己。
中午吃了飯,走累了,幾個人回黃府。
高芳華回屋,魏昭和徐玉嫣往西屋走,徐玉嫣一進門,坐在炕沿邊,甩掉繡鞋,“走太多路,我腳疼了。”
逛街的時候不知疲倦,一歇著,就覺出累,魏昭脫掉繡鞋,兩人躺在炕上歇息。
不大工夫,徐玉嫣就睡了,魏昭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就聽院子裡有說話聲,魏昭睜開眼睛,爬起來,從敞開的窗扇朝外望去,此時已經黃昏時分,廊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跟金橘兩人說話,魏昭聽聲音有些耳熟,倏忽想起是那日在過道門聽見的聲音,細小又柔弱,就是那個黃家二公子喜歡的丫鬟靈兒。
好像那個靈兒丫鬟要進來,金橘攔住不讓進,“我家夫人正睡覺,不能打擾。”
靈兒懇求地說:“我在這裡等夫人醒了,我再進去。”
這時,徐玉嫣也被吵醒了,揉揉眼睛坐起來,“外面吵什麼?覺都睡不好。”
魏昭從窗子探出頭,吩咐金橘,“讓她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門,靈兒一進門,咕咚一聲就跪在地上,“夫人,求您救救奴婢。”
徐玉嫣疑惑地看著她,看她侍女的打扮,問:“你是黃府的丫鬟?”
靈兒朝上叩頭,“奴婢是黃府二公子房裡的丫鬟。”
徐玉嫣恍然大悟,剛想說話,魏昭擰了她一把,徐玉嫣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魏昭昨日聽見說話,沒看見人,道;“你起來,有話好好說。”
示意金橘,金橘上前扶起她。
方才靈兒跪著,魏昭沒看清長相,現在仔細看,靈兒長得不算絕色,但有一股清靈氣,神情婉柔,明白這黃二公子的喜好,這靈兒跟徐玉嬌個性應該正好相反。
瞄了一眼她的小腹,夏季穿著薄衫,靈兒特意穿件寬大的年老僕婦才穿的長衫,肥大衣裳遮掩住凸起的小腹,已經藏不住了。
“有什麼事你說吧!”魏昭道。
靈兒鼓起勇氣,“夫人,奴婢從小服侍二公子,二公子善待奴婢,要了奴婢的身子,奴婢現在已懷有身孕,聽說二公子要娶徐家小姐,奴婢沒法子,來求夫人給奴婢一條生路。”
說著,就跪下叩頭。
魏昭對金橘說;“快扶她起來,有身孕別動不動就叩頭。”
金橘和玉環攙扶她站起來。
這時,高芳華聽見這屋吵鬧,跟萱草過來瞧熱鬧。
魏昭問;“你有了身孕,你家公子怎麼說,對你做了什麼安排?”
“我家公子說……說叫奴婢生下來……”
靈兒吞吞吐吐的,魏昭就猜到黃二那廝一定沒說什麼人話。
估摸就是愛咋地咋地,徐玉嬌過門也不能把靈兒怎麼樣。
靈兒問題是等不到徐玉嬌過門,不然今日不會來求徐家人,她定然怕黃老夫人知道了,不叫徐家人得知,私自處置了她,黃二公子保不住她,現在徐家人知道了,事情擺桌面上了,黃老夫人倒不能暗地裡動什麼手腳,掩蓋過去。
這靈兒丫頭挺聰明的,徐家如果還想做這門親,徐家女未過門,礙著賢德的名聲,就不好將她怎樣。
“我帶你去見老夫人。”
徐曜堅決不退親,那就要商量一下這丫鬟和肚子裡孩子的去留,這要看黃家的態度。
靈兒一聽嚇得腿一軟,又要跪下,金橘趕緊扶住她,“夫人說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