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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邊促狹地說;“侯爺說我方才是看見侯爺分了神,還是因為白公子分了神?”

徐曜側過頭,居高臨下,眸光冷冽,魏昭吐了吐舌,彎起唇角。

餘光朝慕容蕙瞟了一眼,慕容蕙正緊盯著她二人,臉部笑容僵硬。

城門洞有一群姑娘,摸城門上的銅釘,大家笑鬧著,北地風俗,摸城門的銅釘,謂此舉“宜男”

每年正月十五十六這兩日,萱陽城的成千上萬的婦女成群結隊來城門摸銅釘,銅釘光滑鋥亮,魏昭站在城門前,猶豫著不肯伸手,摸銅釘婚後宜生男,徐曜就站在身旁,魏昭怎麼好意思,偏徐曜不走。

徐曜等了一會,不見她動作,側頭看她,唇角慢慢揚起,伸出手,抓過她的小手,強硬地放在城門銅釘上,大手張開,蓋在她的細白的小手上,魏昭想縮回來,徐曜抓住不放。

那廂王蘭香等看見,引起眾人一陣鬨笑,北地女豪放,不以為意,魏昭被大家取笑,羞澀地小聲說;“放開我。”

徐曜抓著她的手一起放下,冬季天寒,銅釘冰涼,魏昭的纖指有些許涼意,徐曜攥著柔棉一樣的小手,包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暖。

慕容蕙站在徐曜身側,伸手虔誠地挨個摸城門上的銅釘,凡是能夠到的銅釘都摸了一遍,摸完,一回頭,看見徐曜握住魏昭的手,為她暖手,銅釘摸多了,自己的手冰涼,她兩手搓著。

城門口人多,魏昭害臊,想把手從徐曜手裡抽出來,無意間看見慕容蕙搓著兩手,盯著徐曜和自己緊握著的手,遂打消了抽出手的念頭,由著徐曜捏揉。

白燕站在眾人後面,朝魏昭和徐曜站的地方看,魏昭被四隻眼睛這樣盯著,最後還是對徐曜說了句,“好了,我手暖了。”

就勢抽了回來。

李敏和王香蘭那廂喊魏昭,“魏妹妹,我們要去走橋,你跟侯爺去不去?”

什麼叫她跟侯爺,看哪家婦女走百病,身後跟個男人。

跟徐曜客氣幾句,“侯爺,我跟她們過橋。”

白燕從後面走過來,“我跟你一同去。”

這廝不是給自己點眼嗎?生怕徐曜不誤會兩人。

“我陪你走。”徐曜溫聲說。

戰場上殺人如麻冷血的燕侯性情溫良,寬宏大度,真難以置信。

白燕不以為意,看見慕容蕙跟在徐曜身後,“慕容姑娘也去度厄。”

慕容蕙微笑著說:“白公子不知道,我們北地風俗不走橋不得長壽。”

四個人,徐曜和魏昭在前,白燕和慕容蕙在後,倒是沒冷落誰,離此不遠有一個湖,走完城牆,朝西走順道過湖上的石橋。

剛一上橋頭,天空飄落雪花,徐曜的侍衛給徐曜和魏昭撐起傘,徐曜接過侍衛手裡的油紙傘,替魏昭遮在頭頂。

沿著石階上橋,白燕瞥了慕容蕙一眼,慕容蕙一直盯著前面的徐曜和魏昭,看魏昭的眼神滿是嫉妒,白燕一伸腳,踩住她曳地的裙琚,慕容蕙猝然跌倒,尖叫一聲朝橋下滾去。

徐曜和魏昭聽見,站住回頭看,慕容蕙已經滾落在橋下,徐曜把手上的傘塞在魏昭手裡,疾步下橋,來到慕容蕙身邊,“慕容姑娘。”

白燕若無其事地走到魏昭身邊,自然就接過魏昭手裡的油紙傘,撐在魏昭頭頂,淡若清風的語氣,“走吧!”

兩人沿著橋朝前走去。

魏昭抿唇,“慕容姑娘這下摔得不輕,是你乾的?”

白燕揚眉,“什麼都瞞不過姑娘。”

“你不喜歡她?”魏昭問。

“我不是燕侯。”

橋首,徐曜蹲在慕容蕙身邊,急問,“怎麼樣?摔壞了沒有?”

慕容蕙跌倒從石階滾落橋下,形容狼狽,裙子也歪了,徐曜扶著她站起來,慕容蕙滿面通紅,試著走了兩步,腿磕破了,走路有點瘸,徐曜吩咐身旁的侍衛,“送慕容姑娘回侯府。”

侯府的馬車一直跟在後面,侍衛陪著,慕容蕙蹣跚地朝馬車走過去。

徐曜回頭看魏昭,茫茫夜空飄著棉絮般的雪花,一把油紙傘下一對男女,並肩在湖邊漫步,湖畔桅杆高懸大紅燈籠,夜色中發著微紅的光,年輕男子錦衣華裘,玉樹臨風,少女雪白狐貂,似月下梨花。

魏昭望著茫茫夜色,突然問:“白公子是何許人?意欲何為?”

白燕眼尾上挑,看向遠處湖岸邊朦朧的燈火,“姑娘何出此言?白某就一介書生,”,

魏昭不再問。

“姑娘真想嫁燕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