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精神，臉色也稍稍有了血色。

這樣一想，似乎昨天一整天只吃了早餐的幾片土司，接下來幾乎沒有正經吃過東西，除了幾杯冰冷難嚥的苦咖啡。

阮喬放下空碗，這才發現季敏策已經不見了人影。空蕩蕩的眼前只有一張剛剛被他搬過來的椅子。

原本惱怒的心情一下子被失落所替代，莫名的怒火在胸口不緊不慢的燒著卻找不到發怒的原因，也不知道發洩的出口。

阮喬將桌面上的空碗丟進垃圾桶。

那個人一直就是這樣。

從最開始突然的出現到突然的離開，從來不給自己一個適應的機會。他總能來去自由，叫人摸不清頭腦，每一次發現他走了，想要好好的平復傷口，逼著自己忘記他的時候，他又會突然的出現，將你之前的一切努力化作泡影，而每一次他的出現又總是帶著措手不及，在你說服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幾乎淪陷的時候，他又能利落的抽身出來，躲的無影無蹤，任憑你怎麼找也沒有辦法。

“這麼早？”蔡露熱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阮喬收回思緒，臉上已經是一貫平靜的表情，轉身看向蔡露：“早。”

“畫稿都做好了嗎？”蔡露略微有些為難的看著阮喬。

“好了，一會就給你。”

“昨晚一定很辛苦吧。”蔡露低嘆一口氣，悄悄壓低聲音：“我不知道你是哪裡得罪我們部長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

“這不是小心就行的事。”

“這麼嚴重？”蔡露詫異的瞪大眼睛：“你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她？”

“是啊。我做了什麼呢？”阮喬低笑一聲。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嚴肅，眾人都屏息坐著大氣也不敢出。坐在會議桌前的言之溪冷著臉，低頭看著手上的檔案。鮮紅的指甲輕輕敲打著純黑色的桌面，一下一下的不明意味，莫名叫人緊張起來。

“蔡露，這是全部的設計？”言之溪合上天藍色的資料夾，臉色陰晴不明。

“是的部長。”蔡露緊張的縮縮脖子：“除了幾個實習設計之外，都在這裡了。”

“啪！”

天藍色的資料夾被言之溪冷漠的摔在會議桌的中央，激的桌子上的一捧鮮花飛濺下些許淡粉色的花瓣。

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紛紛驚慌的低下頭不敢去看言之溪。

“我不知道你們最近這段時間在做什麼。我只知道我從這堆垃圾裡面看不到一張令人滿意的設計。”言之溪冰冷的眼神一一掃過眼前低著頭的設計師。

“部長，也許是發表日期的提前，讓大家都有些緊張，壓力大了點，所以。”

“A—LINE支付你們比同行業高百分之三十的薪水的時候，你們沒有人告訴我有壓力大這件事。”言之溪面無表情的看一眼發言的一位設計師，對方顯然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的連連點頭：“設計部不需要理由，只要結果。”

“是，部長，我一定會叫下面的人多用點心。”蔡露額上已經冒著密密的冷汗。最近言之溪不知道怎麼了，對每一件事都意外的特別敏感。這樣的事件在以前也是有過的，那個時候雖然也被批評，可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嚴重。

“我要的不是用心，我要竭盡全力。”言之溪冷哼一聲，眼眸一轉，定定的看向坐在最邊上的阮喬，嘴角殘忍的勾起來：“蔡露，你剛剛說實習設計師沒有參與這一次的發表會設計？”

蔡露一怔，慌忙點點頭：“是的，由於這一次的實習設計師進公司時間太短，對公司的設計走勢還沒有完全瞭解，因此，保守原則下就沒有參與。”

“是嗎？這樣說可不公平。一個設計師的才華和了解公司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絡。”言之溪不緊不慢的拿起手邊的一杯咖啡，優雅的將杯子靠近鼻尖，輕輕吸了一口氣：“如果因此埋沒了人才，你負得責任嗎？”

“這個”蔡露不解的看向言之溪：“部長的意思是要實習設計師也參與這次的發表會？”

“不僅是參加，我們要給予她們更大的歷練空間。”言之溪將手邊另一份檔案拿起來：“這次我們的夏裝釋出會只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按照原先的分組，一共有四組設計師。但是不夠，我要再加一組人。”

“可是，這次的設計分組早就已經決定下來了。沒有再多的資深設計師去帶實習了。”

“那就讓實習設計師獨立作業。”言之溪抿一口手中的咖啡，低垂的眼睛微微轉動：“就讓阮喬來當第四組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