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拳頭跟肉親密接觸的聲音,而且還伴隨著朱開華的大罵聲,“草!有種弄死老子,不然遲早刨了你家祖墳,你信不信?!”
接下來,就又是拳打腳踢聲。
朱開華冒著捱打也要叫著問我一聲,我雖然看不到,也能想像他的狀況跟我差不多,心一橫,挨就挨吧,也衝著朱開華髮出聲音的方向叫道:我還活著,我說你他孃的能不能別逞強,都什麼時候了?
朱開華在那叫道:老子不想逞強來著,可是這幫孫子打了我一路了!
我心裡想笑,看來不還手有不還手的好處,那些人可能是因為在圍捕朱開華的時候吃了虧,所以在路上使了勁兒的報復呢。
下了車後也沒走多久,壓著我的兩個人就停了下來,然後響起了敲門聲,然後裡面傳來了一句,“進來”。
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這是個領導,這底氣,這腔調,多麼具有民族特色,只有黨的幹部才能說出這麼氣十足的聲音,換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接著我就被推進了屋子,後面還有一個人被推了進來,撞了我一下,搞的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朱開華,這時候他問了一聲:小三兩?
我回道:嗯。
然後他又問:這是在哪?
我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是在哪,沒好氣的回道:不知道。
接下來就陷入了沉默,因為這個屋子,除了我跟朱開華,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說話非常有氣勢的領導。
他是誰?是敵是友?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敢去解開蒙著眼睛的布條,因為我不知道我解開之後,會看到什麼,面對什麼,更重要的是,我有點怕了。
是的,從醫院出來到這裡,間經歷的事情太過突然,這不是在古墓裡,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那一幫西裝人的做事太過雷厲風行,甚至有點肆無忌憚,就這樣粗魯的把我們兩個人帶到這裡。
在古墓裡,身手好的,尚且可以活命,可是在這裡,我們倆的一切都掌握在這個屋子裡的這個領導的手。
他不說話,我哪裡敢動 ? 何止是我,連一向膽大包天的朱開華,此時也沒有動靜。
就這樣安靜著,壓抑著,這樣的情景在審訊室裡經常用到,警察就那樣看著犯人,不說話,可是沉默,卻是對人心理最大的折磨。因為你要不停的去想,他們知道什麼?抓我做什麼?一般的人,會被自己的想象力折磨瘋掉。
我也一樣,也在思索,這是誰?這是哪裡?這是為了捉我,還是為了捉朱開華?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偏偏的覺得,每一種可能都是可能。
過了很久,那個領導先說話了。很平靜,也很簡潔,似乎不夾雜什麼喜怒哀樂,卻給人威嚴的感覺。
“摘了眼罩,坐。”
他這麼說了,我才敢摘下蒙著眼睛的布條,然後再那麼一剎那,我忽然感覺這樣不對,我這樣做,太聳了點。
不是因為面子,而是想到了我二哥跟我說過的,在談判的時候,重要的是在一個氣勢上,勢弱了,便處於下風,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的確牛逼叉叉,而且也很有領導氣勢。我一直對他有種怕。
可是我為什麼怕他? 如果現在我換成了我二哥,他會怕麼? 答案是不會。
既然二哥不怕,我跟他一個爹生出來的,不比他少胳膊少腿的,我為什麼要怕?
屋裡的這個人,是掌握了我的生死,可是他要殺我,我表現的很怕他就不死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表現的不卑不亢點?
大哥二哥不可能永遠的站在我身前,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我也不可能永遠的自認為是半個戰鬥力這麼慫下去。
想要讓二哥不把我丟下,我就必須自己像一個男人,告訴他,我也有能力追尋參與到父親當年的事情當。
想到這裡,我眯著眼睛,昂著頭,看著那個背對著我們的身影,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說完這句話,我想哭。
這是我這輩子,說的最有底氣,最有男人味的一句話。
我問出第一句話,你是誰?
之後沉默了,是的,沉默了,我苦心憋出來的氣勢,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我想爭取上風,佔據氣勢,可是對方直接懶得回答,上位者的氣息一覽無遺。類似於我殺氣騰騰的找一個人PK,可是人家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一樣,這讓我非常尷尬的楞在當場,不知道下一句要怎麼開口,說些什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