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不就是千佛洞裡,我見了兩次,(第二次是景物的重疊,我一直認為是穿越)據張凱旋說是他爺爺的那把青銅劍!?
在千佛洞裡,我一度認為這把青銅劍是上古神器,實際上它的確有著我不知道的效果,畢竟,用青銅劍砍那個渾身冒血的乾屍,圖同切菜,而當時朱開華的砍刀,卻根本砍不動那個乾屍。
最重要的是,在最開始發現那把青銅劍的時候,劍,是插在那個乾屍的胸膛上的。那就代表了鎮壓。
當時的青銅劍可以砍乾屍如同切菜,現在切朱開華也一樣,特別是在那個白衣人手裡,三下五除二就把朱開華砍成了碎片。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用劍身拍爛了朱開華血肉裡叼下來的墨綠色蟲子。
一襲白衣,仗劍而立,這不是哥們兒一直嚮往的劍仙風範麼?
可是,他救了我,為什麼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就因為他砍碎的,是朱開華?不過不管我心裡怎麼想,總不能怪他,就對他拱手道:兄弟,謝了,問一下大名,洛陽趙三兩以後肯定重謝救命之恩。
不是我要咬嚼字裝古人,而是這個人的一襲白衣,很是奇怪,根本就不是現代人穿的衣服,難道真是是隱居在此的古代俠客?就像陶淵明的桃花源記裡面與世隔絕的另一個世界裡的人?
救了我一命的白衣大俠轉身,朝我慢慢走來,我沒有開手電,接著月光雖然可以看人一個輪廓,但是畢竟是夜晚,看不真切,只能大概的看到這個大俠的一身白袍太過寬大,似乎很不合身。
而且,還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出上面的花紋。
尼瑪!不對!我說怎麼看這個衣服怎麼怪異!這他孃的是壽衣!這個白衣大俠,穿了一身死人穿的衣服!!因為壽衣都是在人死後穿的,而人死後,不僅身體僵硬,北方停屍的傳統,更是在很多屍體在穿壽衣之前就已經浮腫,所以,壽衣的寬大是在所難免的。
而我對這個壽衣熟悉,是因為,我鄰居一個爺爺輩的老人去世的時候,那時候洛陽還沒有流行火化,他又是一個老光棍,他的壽衣,就是我跟幾個鄰居幫他穿的!
我摸過手電,顫抖著點開,心裡的恐懼就不用提了,對朱開華恐懼不起來,是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是遇到一個穿著壽衣的人,還是在荒郊野嶺的樹林裡,這他孃的不是神經病就是鬼!可是我卻不好意思大聲問他是誰,畢竟剛救過我的命不是?
猶豫再三,我還是忍不住對著他的臉照了過去。
一瞬間,晴天霹靂,一股雷擊貫穿全身。
這個人,是我自己。
第九十一章夢入神機
我發誓,我以前是一個紈絝,被幾十人拿刀圍過,下地之後,面對過乾屍女鬼無頭人,就在剛才,我還面對了成為腐屍的朱開華。
我曾經害怕過。
可是這個時候,我無法形容我的心情。無奈,糾結,彷徨,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渴望,好奇。我在懷疑我二哥就是我父親的時候,曾經非常苦悶,如果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人,那麼有一天,忽然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心情,我會是什麼心情,我母親是什麼心情。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先面臨這個問題的,是我。
二哥跟父親長的像,還可以用遺傳的角度來解釋,可是這個人呢?他跟我長的像,怎麼解釋?這難道是我的私生子來著?又或者我其實是雙胞胎,這是我走散多年的兄弟?無論我想哪種可能,都似乎不可能。
可是這個穿著壽衣的我,提著青銅劍,就緩緩的朝我走來,我的手電光一直就照著他的臉,慘白,甚至嘴唇都是白色的,沒有一點生機,是那一種屍體的慘白色。
他是一個死人。
這張臉,我不是第一次見,在千佛洞那個深不見底的地洞裡,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就成了我心一根卡著的刺,無法拔出,而我偏偏的,不能跟任何人去提起,甚至我一度的安慰我自己,當時,只不過是我眼花了,看錯了。
可是現在呢?我還是眼花了麼?看錯了麼?
自我安慰可以,自欺欺人就過了,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另一個我,不止是臉,甚至身高,身材,都跟我一模一樣,一瞬間,無數個年頭湧進我的腦海。
劉天禹的看重。
王道士的忌憚。
二哥的堅持。
包括剛才趙大奎所說的我是解開秘密的唯一的鑰匙。
他們在乎的,都不是我,不是我這個半個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