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上海生活裡所體驗所看到的,她演陳白露是很成功的。那麼我就跟她學,一個是學她那樣,一個是我曾跟她住一個屋子,她在上海的十里洋場裡混過,她是一個歌星,她見過的人很多,也跟流氓打過交道,她心是好的,她懂得那一些。所以她在劇團裡排戲和平常跟我說話的時候有很多的動作,我印象是很深的。所以這是我演陳白露的一點可憐的生活基礎,好在她也演出一個樣子來了,我不僅是模仿了她的外在,同時我從她身上也還能找到她在上海十里洋場應付那些人的姿態吧。
當然我是不會比李麗蓮演得更好,但是我們那個戲當時在大連很轟動。一個《黃河大合唱》他們哪兒聽過呀,《黃河大合唱》從頭到尾,獨唱、女聲、男聲、對口唱、集體合唱,所以整個是把他們震動了,震動了以後我們才演《血淚仇》和抗日戰爭的這些個戲。就這樣一下子把大連的文化活動掀起來了。韓光同志是當時的書記,他一直到現在還老說“你們立了功了,你們立了功”的,實際上我們後來還捱了批了,因為東北局叫我們回去,他把我們那調令扣了,三次電報催我們回去我們都不知道,最後一次他才告訴我們。東北局還以為我們留戀大城市生活,實際是韓光把我們扣下了。但是人家不信,那時的交通也不方便,我們11月份才回到哈爾濱。
所以說革命文藝在這種關鍵時刻,對鞏固政權、影響群眾、團結群眾還是很起作用的。我們這個團體以後開展歌詠訓練班,戲劇講座,一方面是講技藝上的,一方面是灌輸革命的文藝思想,所以說在大連時還是很有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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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對我說:你去演一個戲吧(1)
到1946年的冬天我們回到“北滿”,我的愛人田方過去是電影演員,他去接管“滿影”。由於他的關係,我也就到了電影廠,這個時候才開始電影工作。但那個時候還不能拍故事片,東北都是在偽滿的統治下,大家不知道有新中國。這個時候你要從政治思想上從最基本的,誰領導中國抗戰的,共產黨是幹什麼的,這些最起碼的知識開始。我們就在電影廠當指導員,一共是辦了四期訓練班,我是第一和第四期的指導員,就養成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的習慣,是領導說這回應該去演戲了,你去演一個戲吧。這時我演了一個《白衣戰士》,我當時還在訓練班當指導員呢,就讓我去演莊隊長。就開始演電影了。就這麼簡單地說吧。
從東北演了那個以後,因為我的愛人田方又要進關接管北京國民黨的“中電三廠”。我演完了《白衣戰士》,在1950年的3月就到了北京電影製片廠。北影當時主要拍新聞片,在東北也是拍《民主東北》,然後才是《留下他打老蔣》、《橋》、《趙一曼》、《白衣戰士》、《八女投江》。北京也是先拍紀錄片,因為南方還沒全解放,1950年時還在打仗呢。我這時給一個紀錄影片當副導演,叫《煙花女兒翻身記》,就是咱們把那些八大胡同的妓女解放了,組織起來學習。給她們拍一個紀錄片,十一二歲的小孩都是妓女的後備軍,那些女孩都是揀來的或用很便宜的錢買來的,很多孩子都走不動,被殘害的。我們就把她們怎麼被賣,怎麼被迫接客再現出來,她們哪會演真人啊,我就幫助她們回憶再演過去和現在解放,怎麼高興怎麼歡樂。這是1950年的春天。
1951年抗美援朝,那時我帶著演員劇團的人到朝鮮,不是慰問是體驗生活。帶了一個放映機,帶了十幾個演員,到38軍,到平壤,到軍民委員會,到他們的孤兒院去。去了兩個多月,時間抓得非常緊,工作內容非常充實。
回來以後我就接手《龍鬚溝》,這是1952年。到1953年就是我們總結提高自己的表演,我們成立了演員劇團,全國的第一個電影演員劇團,就是田方同志組織成立的,那時就以我和姚向黎的表演作總結材料,學習斯坦尼的方法。我們那個時間的方法還是對的,我們一方面總結過去,一方面幫助年輕人排戲,我們就到農村去,到黃土崗公社的生產隊去生活,拍什麼《婦女代表》、《趙小蘭》。就是和國統區沒有拍過工農兵戲的同志們深入生活。
回來以後正趕上戲劇學院來了蘇聯專家了,我們就投考表演訓練班,正式學了兩年,從1954年到1956年。我認為我是把自己的表演進行了一下歸納,進行了一下總結,摸索到表演的技巧和規律。我們以前演戲沒有學過表演的ABC,例如我的目的是什麼?我的表面的目的、內心的目的是什麼?我怎樣跟你想說話但又不說?過去都做過了但是都沒有總結這些東西。
當時我們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