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事,你個擔待不起!”
何少爺手裡拎著一隻鳥籠,那鳥籠由籠架、籠柵、籠絲、籠門、籠爪、乃是用上等絲竹所制,光滑圓潤,而籠鉤則是用黃金打造,在日光下炫光閃閃,看來十分的精緻。鳥籠裡的金絲雀被那家丁的大聲嚇的慌亂蹦跳。
“貴子,你他孃的能不能說話斯文點,少爺我的臉面全被你給丟光了,嚇壞了老子的鳥,老子把你的鳥給騸了!”
何少爺不反對手下人狐假虎威,那樣才能顯出自己的身份,但凡是都得分個場合不是,這沒有眼力勁的東西竟然敢自稱大爺,那將他這個少爺置於何地?而讓何少爺勃然大怒的原因,是這小子竟然仗著自己的威風,欺到了這個惹火的美人身上,作為一個自認為非常斯文,非常懂得憐香惜玉,非常有風騷氣質的公子哥兒,他怎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
於是三角眼的家丁成了犧牲品。
“去,到外面去弄點水來,好生伺候好少爺的鳥,伺候不好,有你好看的!”何少爺大手一揮,風度翩翩的指了指遠處的那個水塘,三眼家丁嚇的不敢吱聲,立即拎著個鳥籠子屁顛顛的跑了去,他知道少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漂亮女人面前搶了他的風頭,或者丟了他的面子。
現在正是七月炎夏,中午的大太陽把金山寺一帶烤得像個熔爐一樣,那家丁滿腹委屈,卻只能蹲在打太陽下,伺候少爺的金絲鳥,不多時便被曬的油光滿面苦不堪言。
“小姐,下人不知禮節,多有得罪,還請小姐贖罪則個!”
烏蘭卓雅正忙裡忙外,哪有閒心思打理他,何少爺卻也不生氣,便朝著屋裡大聲道:“趙掌櫃的在嗎?我今日是有事要來尋他的!”
趙子凡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白面書生,生的文質彬彬,穿一襲墨綠頜領小提花綢衫,頭上包著綠色幞頭,腳蹬黑色獸皮銀緞靴,端的是風流瀟灑,一派士紳子弟的打扮。
趙子凡微微一笑,這位仁兄倒是與江大少有的一拼,人家江大少為了讓身材顯瘦些是寒冬臘月只穿一襲薄綢白袍,這位與他剛好相反大熱天的,穿著這麼密封厚實的靴子也不嫌熱。
何少爺極報以一個極為風騷優雅的一笑,笑時微微側臉,只為了在美人面前保持他一貫的風流倜儻形象。
“哦~你就是趙子凡?”何少爺眉毛一跳,顯然沒有想到這裡的東家竟和他一樣是個年輕人。
“在下正是東京趙子凡!”這一句是他跟江大少學的,當初江大少初次見他時,說的便是東京江鶴立,趙子凡這麼說當然有自己的目的,身處異鄉,又沒有什麼熟識的朋友在潤州,如果不把自己捧的高點,難免會被人看不起,甚至有些地痞流氓或者當地豪強欺上門來,而東京乃是大宋都城,人家一聽以為你是有來歷的人,便不敢起小覷之心,可以為自己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哈哈,趙兄家在東京卻能將生意做到我潤州地界,著實讓我佩服啊,在下潤州何昊遠,字遠長!”何少爺從腰際抽出一把大摺扇,對著烏蘭卓雅笑了笑,呼啦一聲,那大摺扇應聲開啟,只見那扇面上寫著:上通天,下達地,皆須過龍門!
趙子凡望著那碩大的摺扇,倒吸一口涼氣,這江大少若是與這位仁兄比起來又差了一個檔次,人家不僅賣相好,而且這扇子也如此霸氣,通天達地,這該多大的能耐?
“東京趙子凡,字行之!這兒人多嘈雜,還請何兄多擔待,烏蘭卓雅啊,趕緊給這位公子上壺好茶!”
趙子凡倒不是故意要討好這位仁兄,實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位仁兄一進門,店鋪外邊立刻站了兩個光膀子的大漢,加上他那霸氣無比的扇子,趙子凡只當他是京口一霸,他可不想在蔡確的地頭上得罪人,更何況這位何少爺一看便不是什麼善主。
烏蘭卓雅親自動手,上了茶,何昊遠笑嘻嘻的接過,連聲道謝。
“敢問何兄?今日來此有何貴幹吶?”趙子凡試探著口風道。
何昊遠稍一坐定,便道:“實不相瞞,我乃是龍門幫的少幫主,今日來此是來與兄弟你談筆買賣來了!”
趙子凡不由抹了把汗,心道這潤州還真不如東京太平,剛開張沒幾天,便有當地幫派找上門來了,不過看他這樣子,也不像缺錢的主,大熱天的,應該不會吃飽了沒事幹來找茬的吧!
“龍門幫?”趙子凡看了看那把扇子又道:“就是這扇子上寫的龍門麼?”
那扇子正面是字,反面是一頭仰嘯天的黑龍,黑龍張牙舞爪,頗為霸氣。
何昊遠點點頭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