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盯著蘇子衿的面容,一發不言。
見墨白睜開眸子,蘇子衿不由輕笑道:“國師大人這是醒了。”
說著,她緩緩上前,將手中的藥汁放在了一旁。
至始至終,墨白都直勾勾的盯著蘇子衿,他倒是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有些露骨,而蘇子衿亦是沒仔細去看。
“你……”微微啟唇,墨白聲音有些沙啞:“你這幾日都守……守在這裡?”
原本墨白是要問,你這幾日都守著我?
可話到嘴邊他便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故而微微一轉,他便如此一問。
蘇子衿聞言,卻是有些錯愕,隨即她彎唇一笑,便回道:“倒是沒有。”
蘇子衿自是不可能守著墨白的,這裡頭小藥童許多,何必要蘇子衿親自守著呢?
更何況,墨白雖救了蘇子衿一命,但到底蘇子衿不是那等子感情用事的女子,故而私心裡,她其實只是想著將墨白救活了便是,如此,也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
她如今不過是被長寧王妃這個‘婆婆’太過熱情的模樣,纏得有些緊了,才藉口給墨白送藥,兀自跑了出來。
聽著蘇子衿的話,墨白心下有一瞬間的失望情緒,可在意識到自己的奇怪情緒時,他才猛然一陣驚醒,整個人躺在床榻之上,一動不動。
見墨白垂眸不言,蘇子衿以為不過是太過疲倦而已,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墨白昏迷已是有了三日,如此一番醒來,大抵都要有些恍惚的。
心中如此想著,蘇子衿便緩緩一笑,道:“國師大人現下起來喝藥罷,我喚了童子過來,藥還是要趁熱喝的。”
童子?墨白有些詫異,似乎不太理解蘇子衿的意思,只是,還沒等到他細想,便聽敲門聲響起,門口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子,怯生生的問道:“世子妃是喚小童過來麼?”
在藥王谷裡,這些個小童除了喚藥王作:谷主、師父一類,其餘外人都是按著名號來喚的,大抵也是一種簡單而不失禮貌的稱呼。
蘇子衿聞言,立即便偏過頭看他,從容點頭道:“國師大人大抵是要喝藥了,你來喂他罷。”
墨白受了重傷,不過聽著輕衣的意思,這墨家的未來鉅子倒是個身子強健的,也不知墨家的人都是如此,還是墨白只是個例外,不過大抵墨琛的那一掌,不至於讓墨白喪命就是。只是即便如此,還是要好生調養一陣子的。
如今墨白受了傷,又是昏迷多日,自是服藥有些不便,再加之蘇子衿以為他素來養尊處優慣了,難免有些‘富貴人家的習氣’。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便是喚了小童來給他喂藥。而蘇子衿顯然是不可能喂他的,故而在進來之前,便提前吩咐了小童過來。
聽著蘇子衿的話,墨白一時間便清明過來,只是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蘇子衿見此,倒是絲毫不甚介懷,看了眼小童,那小童便會意的上前,將墨白扶著坐了起來,而墨白此時也是異常柔順,絲毫沒有抗拒的意思。
不多時,小童便將藥遞到墨白的面前,打算滿滿舀了一勺子遞到墨白的口中。只是他堪堪一動手,墨白便伸手,阻止道:“我自己來。”
依舊是暗啞的嗓音,可不知為何,聽起來卻是有種冷淡的意味。
小童見此,自是沒有堅持,好歹他也是見過無數的病人……病人的心性素來不太穩定。
蘇子衿瞧著,只兀自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大抵有歇一歇的意味。
她若是現下出去,左右又是要被長寧王妃纏著,而司言那一頭卻是被長寧王和藥王兩個人喚去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
如此一想,蘇子衿便也只好在這兒躲一躲,即便是與墨白相顧無言……也算是好的。
那一頭,墨白已是伸出手,一口氣將藥汁喝了徹底。等到他喝完了,便覺喉頭與舌尖發澀的厲害,卻見蘇子衿已是坐了下來,那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模樣,無名的便讓他心中有些歡喜之意。
這股子情緒一湧出,舌尖的苦澀感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墨白似乎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情緒,只神色中的恍惚少了些許,整個人也好似恢復過來了一般,面上帶了幾分聖潔的笑意。
瞧著墨白喝光了所有的藥,小童便收拾了起來,緩緩出了屋子。
蘇子衿見墨白臉色好了些許,便不由低聲道:“國師大人救命之恩,子衿感激不盡。”
說著,蘇子衿看向墨白,神色之間倒是真摯一片。
墨白聞言,臉色不由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