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摟著她的男子。
曹景芃並無暇看她,一雙眸子緊緊糾纏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滿是沉痛與一摸他看不懂的複雜。她只覺得一顆心瞬間猶如墜進了冰湖裡,一片沉涼。
“曹景芃,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雅兒曾經為你懷孕,為你流產。為你不能再做母親,如今還為了這個挺著大肚子懷著你的孩子的女人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們甄家到底欠了你什麼,雅兒究竟欠了你什麼……”二夫人的目光如同尖刀一樣向二人的方向刺了過來。
停駐在曹景芃那摟在葉琉身上的手臂上時,葉琉只覺得身邊的氣壓驟然降了幾度,如同寒冬提前來臨,她不由得一陣瑟縮。
她輕輕的動了動身子,想要悄無聲息的退出男人的臂彎,因為她覺得這個位置太諷刺,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跳樑小醜,像個多餘人。
但是男人的手臂卻並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反而還緊了緊。
她一怔,探尋的望向他的臉,但他的臉上絲毫未變,注意力也如生了根般的黏在那躺在血泊中的女子身上。
如果不是兩人身子想貼,她真以為自己剛才是幻覺。
這時忽然一個男人撥開眾人再次擠了進來,一身做工考究的銀灰色的西服,五官清俊,正是曹振良。
當他看見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時,臉上瞬間一變,對眾人立刻吼道,“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趕緊送醫院,快點——叫救護車……”
各懷心思的眾人頓時有醍醐灌頂之感,迅速地忙了過來。
曹景芃又看了葉琉一眼,隨即將她推給一邊的王嫂,然後上前去,和曹振良一起小心翼翼的抱起那躺在地上的女人。
看著那迅速的散去了人群,葉琉呆呆的看著,直到王嫂在她耳邊提醒道,“少奶奶,回去了。”她才跟著王嫂機械般的走了回來。
那天晚上曹景芃第一次徹夜未歸,她也一直了無睡意,直到了後半夜,王嫂敲開了她的門來陪她。
“少奶奶,你也別怪少爺,當年這雅兒小姐曾為了少爺未婚先孕,摔了一跤後流產致使再也不能生育,現在又為了救你這般,也怪可憐的,不過你放心,少爺不會拋棄你不管的,少爺對這雅兒小姐還不能全忘情,再加上這愧疚,哎……你就體諒體諒他吧!”王嫂看她那失神的樣子,勸慰道,語氣裡滿是對那甄雅的同情。
葉琉強扯起嘴角,笑笑,面上很合事宜的做出一片理解的樣子,心裡卻止不住的冷笑。
恐怕一出苦肉計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打動所有人的心,但是最重要的是俘獲那個男人的心。
那個男人也一定對她舊情復熾了吧,一個女人為他做到如此的地步,他的那顆心即使再冷,估計也早就融化了吧。
她心底好不容易積蓄的那點希望和自信也慢慢泯去了,她又怎麼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背景、美貌、財富、手段、心計……當然還有強大的後臺,那二夫人不正是她的強大的助力嗎?
而她——孤立無援,貧寒卑賤,又有什麼呢?唯一有的就是肚裡的這個塊肉,可是這重要嗎?她本來就是個代理孕母,誕下孩子的那天,也是她離開的那天。
一切的一切都只註定的,是她貪婪了,竟然生出了想要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打算。
離開他……她流著淚撫上自己的小腹,離開自己的親身骨肉,他真的做得到嗎?
之後的兩天,葉琉的日子更不好過了,甄雅舍身救她的事發生後,曹家的那些人似乎一夜之間都和她生出了嫌隙,對她都淡淡的,好像那躺在醫院裡還在留院觀察的甄雅是她害的……
不過好像也確實是她害的,那輛車子已經查明瞭,是一個男子喝多了酒,酒駕,現在已經住進了拘留所,這樣自然都是她的錯了,沒事幹嘛去招惹梁家的那兩個小孩子,沒事幹嘛領著兩個小孩子在路上亂晃,不然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
曹景芃這兩天也沒怎麼回家,據說是在醫院理陪甄雅,那甄雅沒什麼致命的大傷,但也夠痛苦的了——頭部縫了兩針,有些輕微腦震盪;手臂斷了,粉碎性骨折。
夜深沉寂冷,葉琉躺在床上依然睡不著,窗簾沒拉,秋日的星空明亮高遠,她就撫著小腹輕輕地念叼著,給孩子講著故事。
兩天未見曹景芃了,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堅持下去,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再鬱悶。
她肚裡的孩子已經快七個多月了,健康活潑,她現在是待產的孕婦,想太多隻能徒曾煩惱,愉悅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命運不管你是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