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形同陌路到後來的相依為命,她感覺自己和喬奕澤的關係,其實僅僅只是隔著一張紙罷了,只是她不願意捅破。
她從沒說過喜歡他,他也能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一直禮貌客氣,一副正經的模樣。
徐倩隱約想起以前徐老爹說的那句話,他握著喬奕澤說:
“我感覺我是不能苟活幾年了,你要照顧好我的倩倩,你和倩倩要是成為夫妻,我死而無憾。”
喬奕澤只說:“徐老爹,我會好好照顧她,我現在只想事業。”
這個藉口簡直就是萬金油,連之前某科技公司邀請的聯誼會,喬奕澤也是這麼說的。
二十八歲正好適合奮鬥。
他心裡掛著一個人,在還沒放下之前,都是找的這個藉口。
直到那天從城海市回來,喬奕澤開始頻繁的使用微信,每晚將近一個小時的通話,這幾乎已經表明了他此時此刻的心境,在喜歡的那個人沒出現之前,不想戀愛,適合奮鬥,不過都是藉口罷了。
看徐倩一直站在廚房門口沒進來,喬奕澤主動和她提及:
“晚上一起去看看徐老爹。”
徐倩點了點頭,小聲的問喬奕澤:
“你要和我爸說這件事情嗎?”
曾經同處於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因為同患難,有著比普通人更加微妙的關係,這種關係或許在喬奕澤的心裡,更像是患難與共的“親人”沒有血緣的人,也會因為人性的善良和包容成為一家人的。
喬奕澤點了點頭:
“喬輕明天要過來,想提前和徐老爹說一下,見見她。”
喬奕澤這邊唯一的親人便是徐倩和徐老爹,帶來見一見,也是一個小輩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情。
徐倩從櫥櫃裡找到飯盒,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
“我和我爸爸偶爾提起過喬輕,你的選擇我們也無權干涉,是在家裡吃飯,還是去外面的吃,我爸爸能出院走動幾個小時。”
“看情況安排,就定在附近也行。”
喬輕定的機票是中午,過來這邊剛好趕上吃飯,喬奕澤也顧忌到徐老爹的病情,就近就好。
徐倩應了一聲,喊他:“喬奕澤。”
喬奕澤早先就感覺她有話可說,因為他本身並不是愚笨的人,也大概能猜到徐倩的心思,他停下手中忙碌的事情,正視著他:
“我一直對我這十年來的人生抱著一顆感恩的心,也很榮幸遇到你和徐老爹,你們長久以來的陪伴和照顧,我是把你們都當成家人的,比有血緣的那種家人還要親。”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倩不會不清楚他想說什麼話,點了點頭:
“這話我倒覺得你說的客氣了,是相互的,我知道我們受了你多少關照。”徐倩說完,長長的吐了口氣,笑道,“只要你和喬輕好好的,我和我爸其實也看的很開的,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她其實並不是那麼大度的人,但因為對這個人太過喜歡,才會想要說這些看起來很傻的話。
我希望你好好的,這句話,想要當著這個人的面說出來,他一定不知道她經過了幾個夜晚的沉思和失眠。
——
可惜天不遂人願,喬輕並沒有如約而來,臨近她上飛機的那個點,喬輕突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工作上出了些問題,來不了了。他聽到電話裡喬輕滿是失望和歉疚的語氣,就已經能想象得到喬輕此時此刻的心境,突然之間把所有的準備都華為泡沫,說不失望肯定是假的。
他想了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徐倩,把沒完成的工作裝到包裡,乾脆買了去那邊的機票。
她不過來他就過去,何必要讓這種遺憾都留在兩個人心裡呢。
而此時此刻的喬輕,自從被喬爸爸從機場載回來之後,三個人之間就產生了一種死寂一般的氛圍。
喬爸爸先把那段採訪看完,那裡面並沒有寫到喬奕澤曾經的過去,只寫到他從一個公司職員開始,是如何往上升職,到如何建立屬於自己的公司的,喬爸爸問她:
“我們一直都以為他不在了?”
自打學生時代就不怎麼支援兩個人在一起的喬媽媽,一想到這十年來女兒因為這個人的離世而傷心難過了那麼久,就更加看不上喬奕澤,說話有些重,一巴掌拍在客廳的茶几上:
“就算他在世,我也不想我閨女嫁給他!”
喬媽媽有低血糖,喬輕最害怕她生氣,忙從沙發上下來,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