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
薛蘅香亦是雙手握著胸口,看著紅蕖姐靚麗的側影,一臉崇拜。
唯有敖歷成,低頭看著他自己的腳,根本不敢與少女逼視,亦不想讓人看到他眼中的怒火。
這隻七彩含香如意蠱是他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勉勉強強培育出來,本以為今日能夠派上用場,沒想到事還未成,七彩蠱蟲反而就這樣送了別人。
他緩緩地道:“既然姑娘想要,那這隻蠱蟲,就送給姑娘好了。”
任誰都可以聽出他語氣中那壓抑不住的怨毒。
駱紅蕖卻仿苦無事一般,收起金弓:“是麼?那我就道聲謝了。”
敖歷成身子一扭,化作虯龍破海而入,濺起高高浪花。
唐小峰搖頭道:“姿勢不好,水花太大,扣十分。”
他把自己當成世界跳水錦標賽的評委了。
薛蘅香將地上木盒拾了起來,開啟一看,驚訝地道:“原來真的是七彩含香如意蠱。”她的母親原本就是苗女,而她自己也懂得一些煉製蠱蟲的方法,自然能夠將它認出。
唐小峰探過頭來:“這麼醜的小蟲子,有什麼用處?”
薛蘅香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
唐小峰心想,這丫頭還真是毫無禮貌,自己好歹也是救了她,她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怎麼還是這副表情?
駱紅蕖卻知道薛蘅香雖然在自己面前和普通女孩相差不多,在外人面前,卻是清冷慣了,也沒有去替她解釋,而是笑笑地將七彩含香如意蠱送給薛蘅香,讓她收起。
薛蘅香雖然被唐小峰救了出來,但唐小峰到底有何來歷,她卻並不清楚。
及至聽駱紅蕖解釋過後,她才知道唐小峰竟是嶺南唐以亭之子,而唐敖唐以亭不但與徐敬業、駱賓王是八拜之交,與她父親薛仲璋也是舊識,知道這一點後,她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些。
只是唐小峰對這丫頭仍然沒有多大好感,只在心中想著,這丫頭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了她的?要不為何總是這樣的木頭表情,連笑也不會笑一下?
駱紅蕖抬起頭來,若有所思:“說起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是被轎子從海底抬到白蛟宮去的,自然是無法判斷出對於麟鳳山來說,這裡到底是哪個方向。
唐小峰從懷中取出羊皮地圖,指了一指,道:“確切的位置雖然無法判斷,但我們應該已遠離了麟鳳山,差不多在白民國、雙面國、厭火國之間。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吃些東西,再行上路。”
駱紅蕖見薛蘅香身子虛弱,知道她已堅持不住,於是說道:“雙面國國中百姓長有前後兩張面孔,厭火國則根本就是犬族聚居之處,正因為與尋常人不同,這兩國國民,對外人也極是抗拒。我們不如先到白民國去,白民國的祖先乃是東周時逃到海外的越人,國中百姓與君子、淑士、智佳等國都有來往,風氣也與天朝沒有太多區別,我們不如到那裡找家酒樓或是客棧,再行歇息。”
唐小峰點了點頭,用劍氣載著二女飛上天空,疾掠而去,沿途遇到一個出海打魚的漁翁,問明方向,繼續前行……
***
到了白民國後,唐小峰三人找了家客棧,讓老闆娘幫他們買了幾套新衣,又用熱水洗浴,換上新衣。
隨後,駱紅蕖來到港口,找了一艘開往淑士國的商船,讓他們幫自己捎一封信到麟鳳山去,好讓姚芷馨和其他人知道自己無事。
寄完書信後,駱紅蕖來到客棧左側的那家酒樓,唐小峰和薛蘅香早已點了酒菜,先行吃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開始慢慢變得昏暗,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從視窗往遠處看去,除了幾間民房,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隨著金烏西移,海灘上的婦女孩童越來越多,不知多少的漁船從海上歸來,有的是乘興而歸,有的是敗興而返,還有許多魚商就在沿岸大聲收購,討價還價,熱鬧非常。
直至看到這副在麟鳳山也能時常看到的畫面,薛蘅香驚魂許久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
唐、駱二人則在互相聊著天兒,唐小峰取笑駱紅蕖差點被一條也不知多少歲的老泥鰍娶了去,駱紅蕖雖然是女兒家,卻也毫不介意,任他取笑。兩人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又談到上一輩的交情,駱紅蕖笑道:“如果不是你,我和蘅香只怕已是陷在那白蛟宮中,難以出來。只是,你我父親原本就是八拜之交,我要對你說謝,卻又顯得太過見外,但不向你道謝的話,我卻也如梗在喉,頗有些不太自在。”
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