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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好。我知道你當時不僅僅是隨口一說。去A城之前商定過要回來試婚紗,還有蜜月選擇在哪座小島上度假,這些你統統都答應得很好。我沒有辦法告訴自己,你在這短短几天裡突然就能變了心。我不能相信。”

我咬住自己的袖子,眼淚撲簌簌落下,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縱向的歲月我沒有辦法填補,可是李相南不會比我更瞭解你。他不可能知道你的手指分寸和腳掌寬度,他也不可能知道你身上的胎記在哪裡。他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遠遠比不上我們的時間。他也不可能比我更明白你習慣息事寧人的心理,還有嘴硬其實是在撒嬌的目的。你什麼時候想獨處,什麼時候想人陪,什麼時候會害怕,什麼時候會惱怒,他統統不會比我更清楚。我寧願相信你是有秘密不肯告訴我。可是有任何的困難你來找我,都不會是一件丟臉的事。綰綰,你可以對我哭,對我吵,以及任何程度的肆意胡鬧,我都有足夠的把握和耐心陪著你一起變老。只唯獨不可以像現在這麼對待我。我們和好,好不好?”

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一把開啟門。

眼前淚水模糊,顧衍之等在那裡,還是一貫的優雅從容。可是往日他的眼睛裡沒有隱忍成這樣,讓人只看一眼就覺得再難受不過。我想現在我的模樣必定是一塌糊塗。完全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他的話滴水不漏,我那些理由脆弱的根本無從反駁。我還沒有想完,已經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拖過去,抵在牆上。

紙盒掉落在地上。他撈住我的腰身,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重重吻上來。我的齒關被撬開,口腔中被從未有過地掠奪掃蕩。漸漸有鹹腥的味道。顧衍之向來注重舉止與場合,他手把手教過我完美的禮儀,他一直將這些禮儀執行得很好。可是現在他將我壓在走廊牆壁上,身體密密貼合,他吻過來的力道長久而兇猛。我的嘴唇漸漸麻木,像是被一寸一寸吞吃入腹他才罷休,可是又分明感到瀰漫而來的濃郁的悲痛意味。

良久他才放開我。被他掐住腰身才沒有掉下去。他在親吻我的眼睛,被眼淚浸得冰涼的臉上有溫軟的意味。他的話一字一字響起:“綰綰,收回你之前的話。我們重新來過。”

我抬起頭看向他。他一貫強大沉穩。他不曾這樣放□段,用這樣的語氣請求過任何一個人。我緊緊掐住手心。

我說:“可是難道你就沒有討厭我嗎?”

他說:“為什麼我要討厭你呢?”

“你既然是說重新來過,就說明你也知道鄢玉告訴你的話是真的。”我迎著他的目光,“我確實很早之前就和李相南暗度陳倉,鄢玉這次也沒有說謊。都是我在騙你。我一直都在腳踏兩隻船,我人很壞,利用你的信任,又辜負你。我把你騙成這樣,你應該討厭我的。你其實很討厭我的對不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你。我其實罪無可恕。你怎樣想我都可以。你其實很討厭我的,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對不對?”

他認真地看著我,良久,低聲說:“你這段話才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在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說,“你去找葉矜好不好?她等你等了這麼多年,她那麼漂亮,又懂事,比我更值得你喜歡。我確實不喜歡你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好不好?”

我從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謊言。死死掐住手心。他垂著眼睛看著我。我想,哪怕現在他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會功虧一簣。哪怕他只叫我一聲綰綰,或者再說一次你在騙我,我會立刻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抱住他的腰身告訴他一切。我忍了這麼久,自制力已經到了撐不住的邊緣。可是他一句話沒有再說,他慢慢放開我。片刻之後,轉身離開。沒有任何停頓。

我很少看到他的背影。顧衍之以前說過,背影會帶給人一種悲傷的意味。如果可以,他會盡可能讓我走在前面。從那之後的每次出差,他也總會盡量避免我看著他離開。可是今天我一連兩次見到他的背影。

顧衍之消失在走廊拐角。從那以後的一週時間裡,沒有再見過他一面。

在這一週,我花了一天的時間收拾情緒。在第二天找到律師,約在露天咖啡館,講明相關財產轉讓事宜。我簡明扼要說完來意,他看了看我,怔忡了一會兒,遲疑著說:“杜小姐,你是,顧氏董事長顧衍之的,妻子?”

我扶了扶鼻樑上的太陽眼鏡,說:“不是。”

他笑著說:“杜小姐在開玩笑。就算你戴著眼鏡別人認不出,可是這麼龐大的一筆數字擺在我面前,除了是顧衍之的妻子身份,還能是誰。全市的人都知道顧氏的董事長呵護自己的配偶呵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