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慢慢的往後倒,然後猛的加速,我沒想到他真的會撞我,那一個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油門轟隆隆的聲音。
‘哐‘的一聲,我睜開緊閉的眼睛,只見錢連發的寶馬被撞翻了,他在裡面頭破血流,還好黑陶罐沒有碎,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我顧不得驚嚇跑了過去,把它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我看了看我的救命恩人,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我見過這輛車,我開學的前一個夜晚的時候曾出現在我家樓下,那個背影和某人強烈的吻合,是……柯謹言?
我慌張的向駕駛座上望去,那刀削的輪廓,狹長的眼,薄情的唇不就是柯謹言!
我走了過去,對他說了一聲謝謝,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不僅從天台上下來了,還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上來,更是急時的救了我。
我說:“我見過你。”
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樓下,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他的目光是正好投在我臥室上的。
他點了一下頭:“遊樂場。”
“不是,之前在我家樓下,當時很晚了,你就站在路燈下面,而且還看著我的房間。
他的眼裡暗流湧動,沉默不語。
這時候錢連發從車裡爬了出來,滿頭都是血,他跑過來敲著柯謹言旁邊的玻璃,他把玻璃放了下來,錢連發馬上就指著他罵:“你個孫子,他媽的活膩了,到你太歲爺頭上動土,信不信老子整死你,快把陶罐給我拿出來!”
我只能看的柯謹言的後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只見錢連發雙目圓睜,快要爆出來似得,手指顫抖的指著柯謹言:“你、你……你,竟然是你。”
柯謹言把頭轉了過來,嘴角咧起一個不可一世的弧度:“既然知道了,就趕緊滾。”
錢連發灰溜溜的走了,那眼神跟把刀子似得,恨不得剜下我一塊肉,我到底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好奇的看著柯謹言說:“你看起來好像很厲害,你的背景是什麼。”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冷酷的說:“你只管崇拜就好。”
他轉動方向盤的姿勢有點怪,好像胳膊上有傷一樣,而且大熱天的,他不僅穿了一件襯衣,還穿了一件開衫。
“你不熱?”我試探性的聞到。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開衫脫了,他的襯衣有些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傷口,因為開車的動作,結痂的傷口被一點點撕開,血跡漸漸的染紅了襯衣。
“你受傷了?”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怎麼會受傷。
“嗯。”他淡淡的回應。
“你怎麼也不包紮一下,還好我略懂醫術。”
我從書包裡找出一盒創口貼,對著他的傷口丈量了一下,然後取出了六個對他說:“六個創口貼就夠了,我再給你六個,可以換著使,就當我還了你這個恩情。希望你對楊晞好一點,既然是你主動接近她,讓她愛的無法自拔,那麼你就應該對她負責。”
他說:“幾個創口貼就想抵消我的救命之恩,你可真是臉皮厚。”我還沒來的急發怒,他又說:“我接近她,是想讓她給我生孩子,可是她生不了,不能怪我絕情。”
“難道女人就是用來生孩子的嗎!”我不服氣的說,而他卻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說你也太大男子主義,太把你們男人當回事了吧?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楊晞不能生,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不行!”
他的臉黑的跟包公似得,一副暴風雨來襲的樣子,who怕who。
“嘖嘖,臉色這麼不好看,一定是被我說中了,明明自己有隱疾,還怪到別人身上。”
他一下子剎了車,整個人翻過座位壓在我身上,狹長的眼睛盯著我:“記不記得我們那次在酒店……”
我整個人冷的渾身一縮,因為之後他沒有什麼越矩的行為,我已經漸漸的把那件事給淡忘了,而之前在醫院的那個吻,我以為他是在氣楊晞。
他說:“雖然上次你讓我索然無味,但是現在卻讓我性趣盎然呢。”
我輸人不輸陣,刻薄的說:“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既然你那麼絕情,就不配當父親,活該你絕後!”
如果我能看見,他的臉上一定是結滿了冰。
他帶著侵略性的氣息撲了下來,還沒碰到我,我的胸口就猛然一痛。
他停了下來,冷冷的瞧著我:“演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