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後不冷不淡的問道。
“你管我!”
“我可以不管你,只是你這樣走下去會累死,倒不如讓我殺了你。”
“你真可笑,我已經死了,再死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你的……什麼頌頌了。”
我聞言,猛地詫住了腳步,兩隻腿像是扎進了這堅硬的泥土裡。
“你說什麼?我的頌頌?”
“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嗎。”他的語氣帶著嘲諷。
我聞言,氣的渾身冒著冷氣,也對,他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播種機,他會忘記這個孩子,可我不會忘記。
我怔住了一會,猛地轉過了身,朝著戊戌跑了過去,伸出一條腿準備踹向他。
他絲毫不閃躲,卻在我的腳快要落在他身上的時候抓住了我的腳腕,用力一抽,差點讓我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他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動作,面無表情,如果我可以殺了他的話,早在我們一起掉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殺了他。
我不會因為他的背叛而天天處在悲慼裡,他可以滾,但是如果他敢動我孩子一根毫毛,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他不好過。
“戊戌,你難道連這句話也忘記了嗎?如果有一天你欺騙了我,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然後殺了你。”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從我第一聲叫他戊戌的時候,他就沒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也就是說,他記得戊戌,姜素娥這幾個字,卻唯獨忘了宋瑤這兩個字。
“那你現在就殺了我,以絕後患。”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死了?”
我聞聲,無言以對,於是皺著眉頭,使勁往外抽我的腳,結果他突然鬆了手,我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彷彿碎成了八瓣。
我的眼睛酸酸的,委屈的想要流淚,但我怎麼會連這點在他面前不落淚的自尊心都沒有?
我怒視著他,將眼睛睜的很大,希望眼睛裡面的水汽能快點的被蒸發掉。
“對,我忘了,你已經殺了我,我也已經死了。”
他親口告訴過我,以這樣的方式死去的殭屍,會經歷無數遍的輪迴之苦,或許一會兒便有小鬼來抓我,我將進入輪迴道。
“如果你可以活著回去,回去之後還要傷害我的孩子,那我即便是做只孤魂野鬼,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再殺了你!”
“你已自身難保。”他一語道破本質。
我凝視著他,透過混沌的空氣,偶爾有黃色的紙錢從他的眼前,身邊飛過,短暫的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的心都麻木了,疼的麻木了,我不能再去細細的回顧每一件事,要不然我一定會痛得大哭出來,我說過,我再也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為他流眼淚純屬就是浪費!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屁股上沾的土我連拍都沒拍,四周茫茫一片,我渺小的就像一粒沙子,站在黑暗的口中,也許一不小心,我就會走進它的食道,被它消化。
“我知道,你壓根沒有心。”
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時,從未聽到過心跳。
他的心,就和他的壽命一樣死在了千年以前,所以在上面留下烙印的,是姜素娥,而不是我。
……
我剛站定,就看到遠方飄來了兩個白色的鬼影,長著一張人臉,卻早已沒有屬於人類該有的神態,死氣,呆板,活脫脫一個沒有塑好的白石膏像。
他們腳尖不著地,用飄著過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其中一個手裡拿著鈴鐺,走幾步就朝我跟戊戌晃盪兩下,戊戌沒有張口,可聲音卻傳遞到了我的耳邊:“裝作沒有意識,跟著他們走。”
我正想說聲憑什麼,可是兩片嘴唇卻像被膠黏住了,怎麼也張不開。
一定是戊戌的乾的,我想扭頭瞪他卻連頭也扭不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兩個鬼頭一步步的向我們靠近。
那鈴鐺離我越來越近,輕輕的一搖,我就開始頭昏腦漲,看來不用裝作沒意識,很快我就會在這鈴鐺的作用下,真正的失去意識。
戊戌好像在我的腦袋裡吼了一聲,叫我清醒點,我立馬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生怕閉上,可隨著鈴鐺的距離慢慢靠近,鈴聲慢慢的變大,我的眼睛開始漸漸地失去焦距,出現了一整片的白光。
我聽到其中的一個說:“這兩個人送去哪裡?”
“屠屍城。”
“啊?不是……”
“閻王不會任著閻女亂來了,這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