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元淵皺了下眉頭,沒有停止練劍,只是懷疑她的起身為何沒驚動石熙尊?而石熙尊又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你學得很快哦!”黃心蝶語氣有著羨慕,不懂石熙尊為何不讓她習武,也禁止她觸碰刀、劍、鞭、槍之類的利器。
元淵還是不理會她,瞟了她一眼,見她走近,怕傷到她,他不著痕跡的舞著劍遠離她。
瞧她笑得那麼諂媚,且又難得的起了個大早,他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鐵定有求於他,否則她不會那麼低聲下氣的。
“元淵,你覺不覺得我對你很好?”她跟隨著他的身影,纏著要他教她使劍。
“不覺得。”元淵終於知道她一大清早,特地來找他的目的是什麼了。
“做人是不是要心存感激?”她不氣餒的想說服他。
“那要看對方是誰。”見她走近他攻擊範圍內,擔心傷著她,他乾脆收起長劍不練習了。
“我是誰?”低聲下氣要求不成,黃心蝶又端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夫人身分來威脅人。
“夫人。”他才不吃她那一套。
“既然知道我是夫人,你是不是該聽我的話?”她擺出夫人的架式要逼使他屈服,但他膽子恁地大得卻不將她放在眼裹。
“看情況而定。爺說我有權可以不聽你的話。”只要是會使她受傷害的事,他都會禁止她去做,因為這是石熙尊的命令。
“我要你教我武功!”笑容不復見,她有點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氣不過他一而再、再而三不聽從她的指示。
“免談。”元淵轉身離開空地。
“三萬兩如何?”她開高價誘惑他,但一向愛錢成痴的他,今兒個一早不知吃錯什麼藥,卻不為所動。
“不教。”他做人很有原則,也很講信用,絕不會為了錢違背石熙尊的命令,當然,以前貧窮貪財時則例外。
“你……”黃心蝶氣得怒指著他,才想破口大罵他忘恩負義,卻瞧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石熙尊,頓時身子一怔,驚慌得忘記要罵人了。
而元淵則趁此機會擺脫她的糾纏,繞過鬆鶴樓走往素齋所準備早膳去。
“難得你起得了個大早。”石熙尊諷刺的話中有著戲謔。
雖然尚無夫妻之名,也無夫妻之實,但夜夜同床共枕卻是事實。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瞭若指掌,並不是不知道她起身離開松鶴樓,而是想知道她找元淵做什麼。
很顯然表面上已斷除想逃婚念頭的她,實際上並未放棄,否則她不會軟硬兼施纏著元淵教她武功。
黃心蝶怯怯的走到他面前,猶如做錯事被逮到的小孩,她心虛的低垂著頭,忐忑不安的等候處罰和責備。
“時候不早了,該用膳了。”見她只披件單薄的外衣,怕她著涼,石熙尊解下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
咦?訝異的眨眨眼,黃心蝶疑惑的抬起頭,不敢相信他竟沒有責罵她半句,也沒有質問她為何纏著元淵不放。
他不正常的反應,讓她提高了戒心。
“你不生氣嗎?”跟著他回到寢房,她按捺不住好奇,打破沉默出聲問,想知道他今天為何這麼反常。
“我為何要生氣?”走進內房,他將問題丟還給她。
“因為我找元淵……”她囁嚅著,“要他教我武功。”
“沒有我的命令,他不可能會教你武功。”走到衣櫃前,石熙尊突然轉身看著她,要她別再白費心機。
“偏心!”黃心蝶氣呼呼的往床上一坐,她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的雙腳,決定要再逃第二次婚,讓成親之日只有新郎而沒有新娘,以報他沒收她的三萬兩、限制她的自由,以及不教她武功這個仇。
石熙尊在她身旁坐下,將自衣櫃中拿出來的小荷包,塞到她手中。
“這是什麼?”她納悶的抬起頭看著他,“你送我荷包做什麼?”
紅色的荷包上面繡著梅花與菊花,下邊則繡著蘭花和蓮花。雖然來到江南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荷包上繡著梅、蘭、蓮、菊為“四愛圖”,是表示相愛的意思,也是一種定情的信物。
“我不要!”彷彿荷包會燙手般,她拒收的將它丟還給他。
“裡頭有三萬兩。”他利誘的要她收下荷包。
三萬兩?聽到荷包內有三萬兩,她遲疑了。
“你要將三萬兩還給我?”他有這麼好心嗎?她很懷疑。
“沒錯。”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容宛如狐狸快擒到獵物般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