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話商量了一會兒,領頭人就逼著一個越南人下去檢視。
那人下去之後看了一圈,就招手,意思是沒事了,另幾個越南人也下去,開始往上面吊東西,陳皮阿四的人當時也大意了,沒有跟著下去。結果沒吊上來兩件,突然下面就起了變故,聽到有人慘叫,血都從井裡濺了出來。
這些越南人相當彪悍,立即就有人往上逃,還真給逃上來兩個,接著,一下就有一隻指甲奇長的屍手從井下伸了出來,差點把領頭的抓下去。他們嚇得半死,沒有辦法,只好用石頭把井口封了起來,壘了十幾塊大石頭,然後倉皇而逃。
這個事情後來被陳皮阿四知道了,對於這種經驗豐富的瓢把子,不可能因為裡面有幾隻粽子就放棄這座古墓。於是陳皮阿四親自帶人回到廣西,到達那座古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了。他們搬開石頭之後,就發現下面一片狼籍,滿是殘肢,惡臭四溢。
陳皮阿四以為人已經全部死光了,下去之後,卻看到墓室的一邊倒著十幾只粽子,脖子全部被擰斷了。一個渾身赤裸的人坐在粽子中間的棺材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楚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之前被越南人當魚餌的‘阿坤’,也就是現在的啞巴張,當時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我吸了口涼氣:“這也太戲劇性了。”
“這裡面肯定有誇張,這行裡容易傳神。”楚哥說著這件事,似乎也挺享受,可能是回到了坐牢前的時候,“據說,那幫越南人是在廣西一個村子裡發現啞巴張的,當時他神智不清,他們當他是傻子,把他綁去當餌。不過事情的大概應該就是這麼回事,誇張的可能是粽子的數量之類。之後,他就成了四阿公的夥計,這事情在四阿公手下幾個得力的人裡面傳的很廣,不過對外他們什麼都不說。”
“那這之前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啞巴張相當厲害,四阿公相當看重他,不過,我想四阿公恐怕也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道上有規矩,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多問。”
我心說,陳皮阿四知道也沒用啊,他自己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哪兒問他去。
“雖然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傳說,但是至少給了你三叔一個方向。”楚哥道。“不過,事情急轉直下,你三叔著急去西沙,我就代他去了廣西,拿著啞巴張的照片去那一帶問訊息。那他媽的根本不是人乾的活,老子整整花了兩個月時間,才在一個叫巴乃的小村,得到一些線索……”
那個村是山區,靠近中越邊境,那裡就有人認出了啞巴張,當地的名字就叫阿坤,並且帶楚哥到了阿坤住的地方。
我啊了一聲,實在沒想到:“你是說他住在廣西的農村裡?”
“相當偏僻,但那個地方是陳皮阿四在廣西的堂口,越南人很多,他應該就是住在那裡,不過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去長白山夾喇嘛,我是透過四阿公聯絡他的,他的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在外面下地,看得出來屋子沒怎麼住人,也許,當年他離開廣西就沒回去過。”
“他那屋子是什麼樣子的?”我問道。我有點好奇,悶油瓶的家會是什麼樣子的。
“很普通,那是一幢高腳矮房,就和當地少數民族住的土房一樣,裡面就是床板和一張桌子,在那桌子上有玻璃,下面壓著不少照片,我是偷偷進去的,因為那是四阿公的地盤,我也不敢放肆,沒敢把東西帶出來,就只是在裡面翻找了一下,拿了其中一張照片出來——就是我給你的那張,準備等和你三叔商量了再決定怎麼辦。不過我沒想到陳皮阿四老早就盯上我了,還沒出巴乃,就被人給逮了個正著,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頓了頓,又道,“我自己的感覺,我在長沙打聽啞巴張的時候,四阿公就已經注意到我了,他可能多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一到巴乃就被盯住了。我當時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和他一起來對付你三叔。”
我問道:“那你剛才說的,這個後面的大秘密是什麼?”
楚哥看著我,又發抖起來:“這個我不能說……”
我最討厭有人給我打啞迷,道:“什麼不能說,你是不是嫌錢不夠?”
楚哥哆嗦著:“小三爺,實不相瞞,你三叔在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你尋根問底。現在他生死未卜,難保有一天他突然出現,這些事情你自己查到也就罷了,要是他知道這些事情是我告訴你的,我恐怕小命難保。你三叔做事也不是善男信女,我賣過他一次,但那算是情有可原,只是這件事如果再出賣他,在道義上也說不過去。你也說了,道上的事情有道上的講究,你想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