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他的眼睛,但他非常肯定此時的他是笑著的,嘴角微微地上挑著,眼眉微微地下彎著,幽深的眸子裡泛著暖暖的笑意,他知道,他只有看著他時才會這樣笑,他只有心軟得一塌糊塗才會這樣笑。
“春風再美也比不過你的笑……”吳邪想:紅顏禍水啊……
“從此君王不早朝……”
張起靈的氣息越來越近,最後的一個“朝”字,幾乎是被含在了吳邪的嘴裡。
襯衫下襬都被掀起來了,語文不及格的吳邪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當即緊緊摟住張起靈的腰,狠狠地回應過去……
這個秋天不算太冷,但夜已至此,秋風拂過的肌膚依然戰慄一片。
吳邪裸露在外的一截腰身被張起靈的兩隻大手來回反覆地逡巡著,掌心過處,熱得火燒火燎,那股燥熱很快從腰部竄至下腹,再一路向下……
張起靈的皮帶已經被解開,隨著吳邪大力地在腰側和腹肌上揉捏而搖搖欲墜,直到釦子也被解開,胯骨再撐不住褲子,張起靈才終於單方面結束了這個吻,他按住吳邪躍躍欲試的手,低聲道:“今晚劉校值班。”
“我知道。”吳邪再次湊上去咬住張起靈的唇,含糊道,“他找不到這裡。”
“嗯?”
吳邪摟住張起靈的腰往自己身上壓,頭往前一伸,含住他的嘴唇,一邊啃咬著,一邊喘著粗氣:“這……這裡是死角,光照不進來……上學那會兒一次也沒……喂喂……嗚嗚……”
吳邪的抗議被張起靈堵在喉嚨裡,一股強勁的力道推搡著他。他一路退至牆邊,全身上下都被禁錮在一個懷抱裡任人予求,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低啞的聲音才附在耳邊道:“上學那會兒在這兒幹什麼?”
“幹……幹什麼?”吳邪笑了起來,將張起靈耳垂吸在嘴裡來回地舔弄著,含含糊糊地道,“幹什麼……幹壞事,張大校長管得著嗎?”
“小吳老師……”原本揉搓在腰間的手沿腰腹一線下滑。
“你……”修長靈活的手指麻利地挑開了皮帶扣。
“說……”一條長腿強勢地卡進兩腿間托住由於拉鍊被拉開而下滑的褲子。
“呢……”
多少柔情婉轉,多少心事繾綣,都化作這一聲呢喃……
待激情過後,周遭的火熱漸漸歸寂,倆人額頭相抵,鼻尖相對,輕輕摩挲。吳邪的手夾在兩人胸腹之間別仄之極地窸窸窣窣。張起靈卻依然收緊懷抱不肯鬆開,絲毫不管他能不能拉上拉鍊繫上皮帶。
“鬆開點兒,我找不到洞了。”吳邪忍無可忍,湊上去咬了一口張起靈的鼻尖。
“外套呢?”張起靈空出一隻手下去幫他。
“外套?”吳邪想了想,道,“哦,落在辦公室了……到宿舍就幾步路……不冷……還說我,你外套呢?”
“忘了穿。”看吳邪繫好了自己的,張起靈往前挺了挺小腹,示意吳邪幫他系,自己則依然摟著吳邪,歪著頭在他唇上細細密密地啃咬。
“急著出來會情郎是吧!”吳邪笑著反咬了張起靈下唇一口,邊替張起靈系皮帶邊順手摸了一把,“腰這麼細,讓情哥哥好好摸個夠。”
“怎麼了?”張起靈任由吳邪上下其手,倒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個問題。
“什麼怎麼了?”吳邪愣住,拉開點距離問道。
“怎麼想起到……嗯?”
“啊?啊……沒什麼啊……剛剛在外面和金亞聊了一會兒……然後……”吳邪被問得有點不好意思,目光閃爍。
“他找你?”
“嗯。”
“明年一月初的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對他來說很重要,今年他得的是二等獎,這次能拿一等獎的話,對出國很有幫助。”
“我也以為他是為這事兒來找我。”
“不是?”
“不是……”吳邪給張起靈繫好了皮帶,雙手向後環抱,用力摟住他勁瘦的腰背,全身上下都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張起靈沒有催,吳邪一直都沒說話,只是將下巴搭在張起靈的肩上,來來回回地摩挲,半響才道:“他為蔡波……他還跟我說了那天的事……”說完,吳邪猛地抬起頭,於黑暗中直視張起靈的眼睛,“張起靈,我問你,這條路走下去,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
只要你說值得,我就可以,可以緊緊跟隨你的腳步風雨無阻,哪怕從此再無退路;
只要你說值得,我就可以,可以牢牢握住你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