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質差別麼?”
老人道:“請賜教。”
厲侯道:“我和你們之間的本質差別,是我的身份和地位來自於軍功,來自於我為這個王朝付出了多少,所以即便同樣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我的力量卻代表著王朝的意志。即便你們戰勝了我,也不容於這王朝,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聽著他自信而隱含著威脅的話語,這名老人感慨的笑了起來,又反問了一句,“若是這王朝不按祖宗規矩辦事,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又何必留在這王朝?”
一陣寒風在這間吊腳樓中湧起,滾燙的茶水突然沿著杯沿不斷的震顫,迅速變冷。
厲侯的神容也變得極度寒冷,他很清楚對方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的確應該是有了某種準備,而不是純粹的出言恐嚇。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樣一句話,整個關中會有多少人死去?”他看著這名老人,無比冰冷地問道:“有些人,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老樹搬了地方,是連根都會爛掉的。”
老人的神色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依舊一副和客人閒聊般的語氣,“你說的很有道理,然而同樣,手伸得太長容易被斬斷,當長陵的修行地都受管轄御使開始,我們這些生意人便知道輪到我們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將爭取一些自己的利益也當成是生意的話,那厲侯你便是足夠分量的籌碼。”
厲侯慢慢的放下了茶杯。
既然無法相談,便沒有再談的必要。
但他對有些事依舊感到好奇,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來時的問題:“關中諸豪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讓你坐擁巨大的財富,卻都甘心停留在這種地方?”
“事過境遷,然而很多回憶尚在,世上風景秀美處很多,能讓人睹物思人處卻很少。”老人看著厲侯,認真而感慨地說道:“我和你這樣年紀時,也總想去最遠的地方看看,但等再過些年,卻是喜歡停留在那些能讓你想到美好事情的地方。能夠讓我停留在這裡,自然是因為這裡曾經有過讓我真正喜歡的人。”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樣財富,可以比人還要重要。”最終這名老人看著厲侯,鄭重的告誡道。
�